听到他语气中的迟疑,秦子月微眯双眸,淡淡地道:“还有何事?”
薛白风尴尬的笑了笑:“据微臣估计……公主她恐怕……咳……会狮子大开口。”
秦子月淡淡地道:“无妨,你能作主的便直接作主便是。”
“是!”薛白风得了秦子月的许诺,这才算彻底放心。
之后,君臣二人就南方水患之事又讨论了近两个时辰,秦子月才起身。
当薛白风将之送至大门时,秦子月突然停下。
薛白风似有所感应,并不觉得意外,今日皇帝以水患之事前来,但真正的目的大概不是这些。
果然,秦子月在抬头看了半晌月光后,突然沉声问道:“当初……她真的亲手……”
薛白风的脸色微白,没想到秦子月问的事情居然是这件!
秦子月转眸看向薛白风苍白的脸色,那后半段话竟生生咽下。
当时,他还在千里之外奔驰,准备攻打京都,宫内的事情也只是事后听人提及。
他记得很清楚,当他闯进御书房时,看到的那一幕。
她手中握着一柄浸着血的长剑,连剑柄和她繁复华丽的宫装上都浸满了血水,那一滴滴的血沿着剑尖不停的滑落。
地下躺着的,是她的父皇,胸口中剑,只一眼他便看出,那一剑刺中的正是心口,无力回天!
而她,用一种从不曾有过的冷漠与决然的目光盯着他,那张溅满血水的脸上,麻木无情,唯有双眼下边,有两道清晰干净的泪痕,将刺目的血水分开。
至今,他都不知道,那一剑,是不是她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