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再次走到德阳面前跪下,轻声道:“我家夫人诞下小公子的当夜,只在怀里抱了抱,便被送进宫里头,从此再不曾相见。夫人月子里每日痛哭,失于调养,出了月子便与我家公子一同离开涪陵。加上一路颠簸劳顿,且心事重重,到了这里便大病一场,差点丢了性命,如今便是治好了,也落下病根,每每想起小公子便要垂泪不已。还望夏侯夫人看在往日情份上,垂怜一二,若有法子,便教教我家夫人吧,青兰给您磕头了!”
说完,青兰矮身磕头,那青石地板上顿时传来砰砰的响声,听得雪菱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
再抬头时,青兰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显然是用了全力。
德阳叹了口气,站起身亲自上前为涪陵夫人拭了泪水,柔声安慰道:“我知你心里苦,唉,最狠帝王家,既然咱们出身于帝王之家,便只能接受。纵然不甘、愤怒,有时也不得不无奈的接受。别哭了,事在人为,法子总能想出来,不是?”
听德阳如此说,涪陵夫人顿时欣喜不已,眨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好似看着救星般。
德阳无奈的摇头苦笑:“这世上没有两全之事,总要放弃一些,才能得到一些。我也想不出两全的法子,就看你如何取舍了。”
涪陵夫人微怔,半晌,才犹豫的问道:“妹妹所言何意?”
德阳的笑有些淡,又有些冷,她看着涪陵夫人,一字一句的道:“就是字面的意思,有舍才有得。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保孩子,要么保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