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我下辈子给七姑娘做牛做马,报答七姑娘的大恩大德。”
贰姨娘说的这些话,让郑晴川觉得牙酸。
自从贰姨娘拿换屋子的事反复找郑晴川讲理之后,郑晴川就觉得自己跟贰姨娘没有共同语言。
她敷衍地对贰姨娘说一句:“知道了”
既没有讨功劳,也没有说客气话。她对七少爷招一招手,小立马朝她跑了过来。
贰姨娘立马又说:“七少爷,你快向七姑娘道谢七姑娘今天救了你一命,你一辈子不能忘”
七少爷歪着头笑,一派天真,大声地喊:“谢谢七姐姐”
贰姨娘又说:“等四老爷知道了,一定会送七姑娘一份厚礼的。这个是我和七少爷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七姑娘不要嫌弃。”
贰姨娘伸手递出一个木匣子来。
但是,没有人去接那个匣子。
郑晴川慢慢地道:“你如果真要谢我,你把那份谢意记在心里就行了。你把东西收回去吧”
比起谢礼来,她更愿意让贰姨娘欠她一份人情。谁也不可能一帆风顺,万一她下次就有事需要找贰姨娘帮忙呢
贰姨娘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个小气人,执意要把东西送给郑晴川。
郑晴川没有那个耐心来跟她纠缠,她是打定了主意不收这个谢礼的,她把目光看向奶娘。
奶娘心领神会,半搂半抱地把贰姨娘推出正房,推回西厢房去了。
郑晴川觉得耳朵终于清静了,想起她做的那个梦,她有点意犹未尽,于是带上荷风,散步去了池塘边。
池塘边有个八角亭子,郑晴川越走越近,她听见有两个小姑娘在斗嘴。
亭子里的人正背对着郑晴川。
甲的声音含着笑意,带点殷勤和讨好,缓缓地说:“你家有青瓜,我家有南橘。是不是很相配呢”
乙有点傲气,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我们住在北方,所以你家的南橘变苦了,变酸了”
甲丢了面子,语气变急躁了,懊恼地反击道:“现在是秋天,你家的青瓜变黄了,变老了也不再是青瓜了”
乙生气了,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这一转身,她恰好就望见了郑晴川。
郑晴川正朝池塘赚经过这个亭子。
“你为什么偷听”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拿手指着郑晴川,气呼呼的,大喊了一句。
听见了这话,另一个人也转过身来,郑晴川一眼看去,现那个“甲”正是郑家的大姑娘二老爷的嫡长女。
大姑娘的眼里带着怒火。
郑晴川专注地把目光看向那个五六岁的小姑娘,爽快地笑道:“你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你,你在说话,我在听,哪里偷听了”
那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气呼呼地喊:“你狡辩我之前没看见你,你就在偷听了”
郑晴川伸手往甘棠苑一指,笑道:“我是从那边走过来的,一直在走路,根本没有停下,我是要去池塘那边闻一闻荷叶的香气。我走路的时候,是风把你们的声音送过来的。”
小姑娘那气鼓鼓的小脸忽然就瘪下去了,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然后点点头,看向郑晴川,问道:“你是谁”
郑晴川笑道:“我是郑家七姑娘你是谁呢”
小姑娘调皮地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完,她就笑嘻嘻地带着丫鬟走了,往听雨轩的方向去了。
又是听雨轩的方向郑晴川立马想到了一个“苏”字
亭子里还剩下郑家大姑娘和她的丫鬟南橘。亭子外的鹅卵石小路上站着郑晴川和荷风。
郑晴川喊了一声:“大姐姐。”她抬脚就要往池塘边走去。
郑家大姑娘此时的表情里隐忍着怒气,双手握成拳头,一句话也没说,瞪着郑晴川,然后气呼呼地下了亭子,往荣养堂的方向去了。
郑晴川的心比较大,没有纠结刚才的小事,顺利地走到池塘爆她问:“荷风,我可以钓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