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浑身僵住!
下一秒,眼泪就无声无息如溪涌一般,大颗大颗落下来。
“怎么会......”
明溪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怎么可能呢,哥,他刚刚还在跟我说话,他说他会等我......”
“是真的,明溪。”
上官景羡抱着她,兄妹俩哭成了泪人。
明溪泪眼朦胧间,时光开始倒叙。
她看到了冰冷的大铁门上,写着三个字,太平间。
她推开那个房间的门,正中的铁板床上,一具笔直的身体被白布盖着。
明溪在看到那具僵直的身体后,浑身剧烈一颤!
“司宴......”
她痛苦地嘶吼着他的名字。
肝胆欲裂!
为什么......
为什么啊......
老天爷,你要不要睁开眼看看,你到底对这个男人做了什么......
这一刻,像是命运的诅咒重现,温颖的话再次响起。
[你对司宴来说,就是天降煞星!你们在一起就是个错误!你迟早会害死他......]
一字一句在脑海里重复着,像是最深沉的诅咒。
“不要......不要......”明溪突然大哭着喊起来。
“你把他还回来,老天爷,你把他还回来!”
“我不爱他了,只要你让他回来......”
“求求你了......”
如果她们在一起,真的是个错误。
那她不要了。
再也不要了。
“醒醒,明溪,你醒醒......”
恍惚间,明溪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
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黑影,渐渐清晰。
是上官景羡。
“明溪,你醒了......”
他的声音虽然颤抖,却无法抑制的狂喜。
刚刚,明溪一直在梦里大喊大叫着不要了,不要了......
那无助孱弱的样子,让上官景羡的心,像是生生被捏碎了。
明溪眼神木木了几许,然后她听到自己憔悴后嘶哑的声音,“哥,他......”
上官景象像是秒懂了明溪的想法,紧握着她的手,说:“别担心,傅司宴他还在抢救,顾延舟也来了,带了最好的专家组在给他手术!”
明溪茫然了一秒。
有点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
可能是喉咙被喊破了,明溪现在说一个字都很疼,她强忍着刀割般的疼痛,一字一顿地问上官景羡,“你、说、司、宴、他......”
“不会死,顾延舟说只要熬过这两天,基本就没有大碍了。”
上官景羡听到她撕裂的声线,心疼得不行。
连忙及时的解答,省下她要说的话。
“还有他中的毒,也有望解除了。”
上官景羡把明溪扶着坐起来,拿温水给她润润喉咙,都不要她开口,就解释道:
“顾延舟的医学专家朋友研制出了毒剂的成分,解毒剂缺了一味草药,而这草药只有北境岛的女巫手上才有。
本来还不好弄,要费一些功夫,但是顾延舟在傅司宴身上,发现了一个小的玻璃瓶,就是温颖藏着准备给傅司宴吃的不死药。
这里面的成分正好有这味草药,被提炼出来了,就等着他醒过来后,就可以吃了。”
明溪听在耳里,像是天方夜谭。
刚刚那个梦境是那么的真实,几乎真实的不像是做梦。
那冰冷的白布,僵直的身体,穿肠的痛楚,她记得清清楚楚。
可现在一切竟然,突然出现了巨大的转机。
难道老天,真的听到了她的心声......
重新再给了她一次机会吗?
明溪闭了闭眼,又睁开,确认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后,她看向上官景羡,指了指她的肚子。
上官景羡秒懂道:“宝宝没多大问题,就是你受到惊吓,还有营养不足,医生说让你卧床静养一个星期。”
他看着明溪已经微微显形的小腹,温声说:“这两个人小家伙真的很皮实,看来以后能很好的保护他们的姐姐了。”
明溪眼皮垂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官景羡贴心问:“是不是累了,你再休息会,我就在外面候着,有事叫一声我就来。”
明溪点点头。
等上官景羡出去后,明溪一个人默默消化着那些讯息。
她想把她刚刚的梦,只当做一个梦......
可在知道男人死讯的那刻,那股锥心之痛,让她觉得是切实存在过的。
现在她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翌日。
上官景羡拿杯子倒水给明溪喝,然后就听她比划了一下,说:“......那个犯人?”
他听懂了,明溪是问他那个犯人的信息。
他说:“根据警方现在的调查结果,他应该不是查尔斯的人,像是另一个组织的。这事很蹊跷,我还在调查,你这里,我也派了人看守,你不用担心。”
明溪在纸上写道:“那人,是冲着我来的吗?”
上官景羡点点头。
确实,那个杀手不是傅司宴的仇家,也不是查尔斯的人,但切切实实是冲着明溪来的。
很奇怪!
他也在调查。
明溪沉默了。
心底的刺痛在蔓延。
那个杀手果然是冲着杀她来的。
而傅司宴是为她挡了灾......
气氛这一沉默。
就连上官景羡都能感觉到,她肉眼可见的更沉闷了。
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但她又不愿开口说话。
之后,明溪在床上又躺了整整五天。
这期间,她一次都没提过要去见傅司宴。
上官景羡都觉得奇怪,满以为刚醒的时候,她就会不顾一切,就算坐着轮椅都要去看看那个男人,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