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模样。李春霆顿时敛神,他明白此时和李俊卿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一个人的执念,大抵就是这样吧,任谁说什么都不可能掰正其思想。
在镇国将军府呆了两天,李俊卿没给李春霆任何机会叩拜李崇他们的灵位,直到被景帝召进宫之时,李春霆踏出门槛,掀袍跪下,对着灵堂的位置缓缓磕了三个头。
李俊卿看在眼里,只是冷笑。那样子仿佛在说:“随便你磕吧,磕完三个头,你也好下去陪他们了。”
在宫里大殿上,周围齐齐站了两列朝臣,中间是负责押送两王的陈良和陈子秋,高高坐在龙椅上的,是景帝。李春霆和李俊卿一前一后进入殿中,霎时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
陈良和陈子秋见到李春霆安然无恙,眼里一喜,面上倒是十分镇定。
“大将军。”
“大将军。”
两人在满朝文武之间,众目睽睽之下,对李春霆行礼,神情态度分外恭敬。这与刚才他们桀骜面对满朝文武的样子,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
左将军沉着脸,冷哼一声,道:“李春霆,如今你两个部下已经将平阳王他们押送回来,可是从他们口中,可得不出一点关于兵符的信息,你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闻言众人都望着李春霆,很是关注他接下来会说出怎样一番话来。
“臣句句属实,那兵符的所在只有淮南王和平阳王二人知道,如今平阳王重伤,他无处可逃,淮南王一路上却都在伺机逃跑。可见他极有把握,在逃走之后,还能联合永安王,卷土重来。”
听到李春霆说的卷土重来,景帝眉头一皱,这时候左将军道:“怎知你不是危言耸听?如今淮南王平阳王已为阶下囚,难不成还有人胆敢劫狱不成。李大将军你未免也太小看皇城的兵力了。”
“哦?依左将军的意思,淮南王和平阳王是插翅难逃?倘若有人里应外合呢?”李春霆恰如其分的问道。
左将军不屑说道:“京城所有的兵力都掌握在我手里,还有谁能里应外合?除非天兵天将下凡,否则他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殊不知前头那些话都是李春霆故意激左将军说出来的,听了他这自大的语气,陈良和陈子秋对视一眼,心中有数了。那些个朝臣们心里更是惊骇,京城的兵力什么时候全到了左将军手中?这难道是景帝的默许吗,还是说……
再往下想,实在可怕。众人垂头,也因此没有看到高位上的景帝,脸色微微变了。到了此刻,当众被李春霆点出来左将军在京城中一家独大的现状,景帝后知后觉,自己给赋予左将军的权利似乎有些过多了。
本来对李春霆的忌惮,逐渐转移到了左将军身上,可惜此时不是收回权利的时候。仔细想来,景帝的处境其实不妙。为人臣子,没有绝对的忠臣,当一个臣子受到的宠爱超过他本职该得的,势必会造成人的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