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是旧衣裳,但那可是老夫人的旧衣裳。
光是那件赤狐皮的鹤氅,别看旧了,哪怕最吝啬的典当行,也能典个六七十两白花花的银子。
花儿和朵儿可是一点都不嫌弃老夫人的旧衣服。
“花儿,朵儿,你们咋回来了?哎哟,快去看看吧,你爹娘,你大姐,和你嫂子打架呢!”
两姐妹:“……”
花儿朵儿连忙赶到她们哥家,齐齐吓了一跳,只见她们嫂子揪着大哥的头发咆哮:“你要是敢拿这笔钱,老娘和你没完,告诉你秦柱子,你当初开铺子钱不够,我娘才把自己压箱底的嫁妆钱借给咱,说好了今年就得还,这事没得商量。”
说话的小辛氏一脸的难看,看着公婆和大姑子,也没有丝毫妥协,“爹娘,不是我不孝顺,是我娘急需这笔钱治病救命,庆德堂的侯大夫交代了,我娘得吃一个月的参,这还不算其它的药,急需用钱。”
“这笔钱可是救命钱,秦柱子,你可不能丧了良心,只管你姐家的女儿,不管我娘!”
就在侯府街的杂货铺门前,一家子老小哭的哭,嚎的嚎,一个比一个嗓门大,秦老蔫连骂带劝,都说要管别人借,不找他们小夫妻,仍是止不住咒骂声。
花儿、朵儿大吃一惊,脸都白了——难道家里欠了巨债?一百两?一千两?难不成一万两!!
怎会欠债的?难道是沾上了赌?
“我娘吃这些药,最起码要六两银子,家里这点远远不够,实在拿不出来贴补大姑子!”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怎么办,明天之前就要凑出这五两银子,现在还差二两,别说二两,便是差一分,薛婆子就要把囡囡卖到,卖到——”
花儿、朵儿:“……”
朵儿哭笑不得:“别哭了,闹了半天就只缺这么几两!”
花儿把自己沉甸甸的荷包解下来,掏出一把银瓜子,银花生,银豆子,虽然都不大,可这一把就差不多有个七八两。
朵儿直接把怀里抱着还来不及撒手的包袱塞过去:“呐,老夫人赏的,阿爹你的眼力好,看看值多少银子。”
秦老蔫:“……”
沉甸甸的狐皮鹤氅,银鼠皮的斗篷,除了这些,就是那些宝蓝色的袍子,鲜亮的月白短袄,论起价格都不低,说是旧的,瞧着也有八九成新,不是那种过了很多次水的破衣裳。
花儿把钱塞给姐姐和嫂子,很是平淡地说了句:“有了钱慢慢还。”
说完就打发他们快去办自家的事,顺手把爹娘都给拽回家去。
她们只请了一日的假,还要赶着回去,其他姐妹们也都想赶在年前回家看看,她们可不好耽误时间太长。
花儿和朵儿憋了一肚子的话,一肚子的兴奋,老秦家大半个晚上都点着灯,时不时传来压不住的低呼。
就在这个晚上,侯府的表姑娘穆青云,差点就取代老秦家传了三代的那张关二爷的画像。
穆青云:“……阿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