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说道:“所以,你打算为我修改这些经验之谈?”
“那也不必虽说只是些经验之谈,但从天道化荒至今,也谈了快一百年了。一百年的经验积累下来,虽然实践层面常有不得已的妥协,例如检测荒毒的手段、观察化荒症状的方法,很多时候都只能因陋就简……但若真的不惜资源,认真鉴别,却已经很少再有疏漏和例外了。强要修改,不但会让仙盟的鉴荒工作瞬间大乱,也让人笑话我堂堂仙盟尊主,居然连指鹿为马都指得毫无品味。”
圣女无奈又好笑:“伱这人啊,指鹿为马还要讲究品味吗……” 鹿芷瑶闻言笑道:“那我这就给易姐你演示一下品味的重要,也算为你这简陋的闺房增添几分情趣。首先,咱们就按照现行实践的鉴荒理论来对照,你符合标准的地方在于两点:其一是荒毒深入骨髓,需时常以绝顶的神通予以压制,不至外泄,而稍有不慎,就连那个筑基的小贱种都能看出异样;其二,你不受大律法的庇佑,虽身在仙盟,却宛如外海孤岛的飘泊客,无根无凭,哪怕是刚刚入门的调律师也能看出你的异样,而这一点却是你想藏都藏不住的。”
而后,鹿芷瑶却话锋一转:“但是,荒毒深入骨髓,也可能只是未及救治的患者。如今大战结束才几十年,长期荒毒感染的病例并不鲜见。何况即便是已堕入化荒深渊的人,也不是没有救治先例。因此荒毒缠身固然是值得警惕的讯号,却不能作为下定结论的依据。其次,不受律法庇佑可能是违法乱律,以至于被打落律格的罪犯,也可能是身怀旧世独门神通的古修士,大律法诞生不过五十余年,还远远谈不上尽善尽美,仙盟大力推进调律师培养体系,正是为了能更好的查缺补漏。”
圣女又反驳道:“寻常病患的荒毒源自于外,而我的毒素却来自背负的太清殿。外感和内生,可是本质的区别。”
鹿芷瑶淡然应道:“仙盟目前并不具备分辨外感和内生的手段。”
“……那大律法的庇佑又怎么说?我与律法的矛盾根本不可能调和,你就算发动再多调律,也断然不可能让律法容得下我。”
鹿芷瑶笑道:“律法的完善又不是一朝一夕,律法容不下你这定荒元勋,恰恰说明我们的调律工作还任重而道远,需要道友们继续努力积累福报。”
圣女还待再说,鹿芷瑶却做起了总结发言。
“其实说到底,规矩是死的,事情是活的。你从定荒之战时代就为仙盟出生入死,战后这五十余年,在月央行侠仗义,泽被苍生,这样的人若因一些白纸黑字的条条框框就被当成荒魔予以诛杀,那我们的鉴荒工作岂不是本末倒置……”
“等等,大战时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战后这些年,我几乎都在月央隐居,很少外出走动,哪来的泽被苍生?”
鹿芷瑶说道:“圣女不需要担心,我手下金鹿厅能人不少。哪怕在异国月央,也能轻松炮制出百八十个受过你大恩大德的当事人。届时什么锦旗花篮万民伞统统备上,民间报社再刊发几轮定荒元勋甘做无名英雄,数十年如一日守护月央的文章……便是前后两任补天君,也得亲自为你授勋。而功勋卓著的你,却被少数别有用心之人当作荒魔加以迫害,甚至不惜利用了当年太清化荒的受害者的悲惨历史,以煽动仇恨!是可忍熟不可忍?”
“……”
一时间圣女当真是无言以对,深深震撼于鹿芷瑶样的美学之中!
良久之后,她才幽幽开口:“你能言善辩,或许的确能欺天下人……但我终归是化荒之人埃”
却见鹿芷瑶正色道:“我知道,要的就是化荒之人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