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会议进度很快,十点过没一会就结束了。
少年们还是会情不自禁的把目光转向高军习惯坐的位置,一无所获后才把目光转回。
朱广护已经从阎事铎那里得知了事情真相,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有些懊恼自己的鲁莽所为。此时见着少年们欲言又止的眼神,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这种事情肯定上不得台面,又不好严令禁止在内部传播,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前,连公开宣布一下事情经过都做不到。
只能希望他们尽快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比赛当中去了!
领队和政工干部两个家伙现在是神龙见不见尾,难得见面都是风风火火的,一个个恨不得把“我忙着”写在脸上。
朱广护本来就懒得和他们打交道,现在得知事情真相,就更不想和他们虚与委蛇了。
眼不见心不烦!
尤墨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会议刚一结束,还没走回房间,他就被薛明给截道了。
必要的招呼打过,薛明放下了一惯的架子,开口称赞:“你虽然不是队长,可比队长的作用还大,一直想跟你多了解了解,总结一下你的心得体会,让其它运动员们也能从中受益......”尤墨也不太清楚今天的太阳出行方向,谦虚一番后跟着他进了领队房间。
薛明功夫还是做足了全套的,客气话不断的同时,各种上宾待遇都招呼上了。茶是自己珍藏的普洱,零食是地道的东北大榛子和开口松子,房间里还提前点了柱不知道什么香,袅袅烟气在湿度很大的天气里四处乱窜。把房间弄成了太上老君的炼丹房。
尤墨也不着急,一脸认真地应付着,直到对方忍不住自己暴露真实目的。
“照片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可在国内的影响还是很大。我派人专门去查了一下来源,结果是谁可能你想都想不到!”薛明有些按捺不住。把话题往正道上领。
“哦?难道是有人刻意所为?”尤墨一脸的天真无邪,开口反问。
“李奇!不过,照片虽然是他拍下来送给记者的,但主使人却是苏瑞敏!”薛明特意加重了语气,仔细打量他的神情变化。
尤墨有点无奈,只能把压厢底的演技拾起,作一脸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还有这次的高军失踪事件,一多半也是他主动泄密后栽赃嫁祸!”薛明对自己的讲话效果很满意。继续埋头添柴火。尤墨继续睁大眼睛,张大嘴巴,不说话。
“可惜啊,即使知道是他干的,也没什么证据,你说气人不?”薛明一脸无奈的表情,眼珠却在乱转。
尤墨使劲捶捶自己的脑袋,闷声闷气地说道:“您的话信息量有点大,我得回去好好想想!”
这副反应合乎薛明的推理结果,此刻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起身送他。快出房间门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我这边还在抓紧时间找有关方面沟通,事情还是应该能还你一个公道的!”
尤墨点头称是。一脸愤懑地推门出去。
心中,却有些惊讶。
这家伙,能在风口浪尖的位置一干就是十多年,除了脸皮厚比城墙外,这份反应速度和思维能力也实在是出人意料!
不过,想把自己当枪使,还差了点诚意。
————
王丹的电话打到尤墨房间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过了。
高军和凉子,终于有消息了!
不过。消息也算有好有坏。好的是他们还没有被记者找上门来,坏的是他们可能暂时回不来!
能在胖记者之前找到他们。自然是凉子主动联系王丹的结果。
被高军一番危言耸听吓坏了的凉子,也怀疑起了王丹他们的诚意。认为他们只是说的好听,一出事情就全推到别人身上!
一向缺乏主见的凉子抛下了一切,只随身带了个包包就和高军跑路了。
高军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事突然,比赛一结束,东西来不及收拾,就慌不择路的带上凉子往自己预先设想过的地方赶路。
广岛生活过两年的高军还是有熟人可依靠的。按他本来的想法,是准备带着凉子先出去避一段时间的风头,等状况安全了再回来图长远打算。
结果时间一仓促问题就来了。
钱!
高军此次东渡可不是为了寻找旧情人来的,随队比赛本来也没什么花销,身上就只带了很少的现金。凉子不是正式教师,平时收入也不高,再加上前两年父母相继去世花掉一大笔钱后,积蓄也就所剩无几了。而且,凉子自己住在学校的单身宿舍,家里的祖屋租给了别人,过不多久还得回来商谈续租的事情。
一来二去,两人就在广岛南边的一处小旅馆里落了脚。
第二天,心急如焚的高军就待不住了,于是在熟人的介绍下到了一所道场打工。
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道场是个私人空手道馆,馆长是个狂热的球迷。稍一打听,就从高军熟人那里得知了事情经过。他可不管高军是不是被冤枉的,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不用从打扫卫生的活干起,直接当陪练吧!
两天之后,看着遍体瘀青还依然执着的高军,冷静下来的凉子又心疼又难过,背着他悄悄地联系上了王丹。
结果欣喜若狂的两人没高兴多久,就被兜头一盆冷水给浇醒了。
馆长可不想刚来两天的玩具就这么轻易走掉,眼睛一转,提了两条路供他们选择,一是赔偿单方面毁约造成的损失50岛元,二是单挑胜过道场任意三位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