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墨见到巴贝尔的时候,身后依然赘着几个小尾巴。
这种状况让两人见面时的气氛有些怪异。
尤墨没打算给人个惊喜什么的,过来之前就有电话联系过。此时相见,巴贝尔心情复杂。
21岁的他,名气是在德国表演赛中打响的。相比于受众极广的足球运动,他的名字只出现在喜爱极限运动的年轻人中。和眼前这位走到哪都能被围住的家伙一比较,差距就明显了。
“感觉怎样?”尤墨坐在病床前,脸上挂了些歉意的笑容,压低声音解释,“电梯里被认出来了,不好意思,可能会打扰你的康复治疗了。”
“哈哈,我好着呢,伤势没有想象中严重!”巴贝尔有些尴尬的情绪迅速消失,笑容满面。
“那就好。不过,也别太着急了,按照康复师的要求来进行。”尤墨瞧了眼包扎严密的肩膀,没有其它人想象中的喜形于色。
“多谢你的提醒,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巴贝尔故意放大的声音也有些回落,显然察觉到对方的关注点了。
“嗯,有空的话来凯泽斯劳滕找我。”尤墨点点头,目光转向一旁的护士。
“啊?你还要办比赛吗?”巴贝尔没弄』∵长』∵风』∵文』∵学,c↑fx懂对方的意思,楞楞地问完,一脸苦笑,“我大概还得三个月的康复,才能开始有点难度的动作。”
“确切说,是三个月后过来复查一下,合格的话,才能开始。”护士脸上表情热情了不少,纠正了他的一下说法。
“没打算继续办比赛了,找你来。是想让你当我的教练,教我一些动作和技巧。”尤墨点头谢过,随口回答。
“你的,教练?”巴贝尔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
“是啊,我之前有说过嘛。我只是个外行,对这项运动比较感兴趣而已。自己练的话,明显不如请个高手来教一教。”尤墨察觉到周围迅速响起的议论声了,微笑着环顾了下左右。
“为什么是我?还有,你不怕受伤吗?”巴贝尔深吸口气,努力平静语气。
“你的动作非常灵巧,是我追求的目标。太高难度的动作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想学习的,更多是些基础的东西。”尤墨的回答很快。不假思索一般。
“哦,这样吗?没问题!”巴贝尔刚刚平静的声音再次失控,用力点头。
“说定了,而且,报酬我说了算!”尤墨一脸坏笑,得意地眨眨眼睛。
“啊?那个,嘿嘿,明白了!”巴贝尔张口结舌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笑容满面。
“那好。我走了,安心养伤,过来之前给我打电话。”尤墨伸出手来,握住他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右手,握紧,松开。起身。
“好的,放心吧!”巴贝尔坐正了,挥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暗。“稍等一下。”
尤墨正在和刚刚认识的家伙们告别,听到他的声音后又坐了下来,看着他。
“对不起。而且,我想,你是知道我的打算的。”巴贝尔语速很慢,很艰难的样子,“还有,让我最终下定决心那么做,还有别人的意思”
“没关系,谁都有身不由已的时候。”尤墨听出话中意思了,微笑着打断。
“不,决定是我自己下的,他没有拿什么东西来威胁我。是我自己被他允诺的好处吸引,才下了决心。而且,我并没有最终收到他的任何好处,把他的名字告诉你,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巴贝尔越说越快,眼神明亮起来,“是一个叫‘黑泽龙之’的记者,以一万马克为条件,让我在参加完比赛后,当众向你挑战。”
“哈哈,知道了。老对手,没什么好奇怪的。”尤墨手掌伸出,空中等待。
“啊?明白了!”巴贝尔迟疑了一下,迅速明白过来,右手举起,只是在用力击出的时候,牵扯到了右肩膀,疼的龇牙咧嘴的。
“小心!”一旁的护士显然注意力一直在他俩身上,见状惊呼出声。
“没事,我没事。你快回吧,一堆事情等着你呢!”巴贝尔摆摆手,眼神坚定,“放心好了,最多三个月,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一言为定!”尤墨微皱的眉头迅速舒展开来,对视了一眼,笑着起身。
“ok!”
“那个,能和你聊几句吗?”
和巴贝尔的主治医生交谈完毕,尤墨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有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
“可以啊,不过,大概只有半小时了。”
尤墨转头,看了眼脱下护士服的家伙,有些惊讶。
二十出头的年龄,圆润丰满的身材,稍带些羞涩的笑容。白晰的脸上,有一双湛蓝色的大眼睛在忽闪。
“叫我梵妮就行。放心,不会耽误很久。”
瞧见对方惊讶的眼神了,她的声音里加了些调皮劲,快走两步,和他保持了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香风袭来,却不腻人。
“你看来下班了,那边走边聊吧。”尤墨收回观察的目光,伸手拿出墨镜,微笑着继续向前走。
“是啊。”梵妮瞅见他的习惯性动作了,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你不戴墨镜的样子会不会更好看一些?”
“家中孕妇会吃醋的。”尤墨没有闪让,也没有更靠近一些,笑着提醒。
梵妮碰了个软钉子,却并没有气馁,轻叹口气,“那还是戴起来好了,你这么年轻就要当父亲,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