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箐一愣,立刻欣喜地跑了回来:“您说,您说。”
哈巴狗似得。
盛西岩笑了笑:“把你母亲那边,关于容堇生母和弟弟的事打听清楚。”
容箐怔了怔:“这个……我妈这人有点难搞,她不想说的事,恐怕……谁也撬不开她的口。”
盛西岩下巴一扬:“那,就是你的事了。”
说完,一转身,“啪”地关上了房门。
容箐差点儿被碰了一鼻子灰,缓了半天,才气哼哼地走了。
盛西岩拎着那瓶红酒,走进浴室,抽了条毛巾沾湿,垫在瓶子底部,伸掌拍了两下,酒瓶的软木塞缓缓滑出了一截。
他用力一拔,塞子“啵”的一响,酒香立刻四溢,闻得出,这是一支价格不菲的罗曼尼·康帝。
他冷笑了一下,心想,容箐还挺舍得下本钱,知道他喜欢这个牌子。
容堇那丫头,什么时候也能这样上上心?
想到容堇,他的笑慢慢塌了下来。
她千方百计想要离开他,是因为自己的出身吗?
生母就是别人的情妇,而她是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女,从出生寄居在外人的屋檐下,小时候大概觉不出,但大了总会体会到那些冷眼和嘲笑。
她是因为这些而自卑?
盛西岩低头苦笑,一抬手,闷了一口酒。
红酒不该这样喝,太急太猛,香气和甜味都被盖过,只剩一股酸涩了。
他想,其实她有什么好自卑的呢,那些有名有份的名门望族,也不过是一潭深渊死水,养得,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