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正气凛然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朱怡芝身前,飒!展开那一张纸。
大声说道:“既然你想退婚,那么我成全你。可是婚约是我爷爷和陛下亲自定下的。我爷爷已经去世,如今陛下又没降旨。你们这么一闹。我唐家颜面何存?我父亲甚至刹那白头!”
“啊——,休书?”朱怡芝接过来,美眸眯缝着,蓦然大惊。
唐寅义正言辞,朗声:“不错!正是休书。如你这门第,纵然你想下嫁,我唐伯虎也提不起半分兴趣。为了不承担抗旨罪名,不忤逆我爷爷心意。不但是你朱怡芝。就是其他八名未婚妻的家族。想要退婚都可以来我唐家。我统统会交付一封休书!”
“放肆!大胆!竟然拿我宁王府做杀鸡骇猴的那只鸡!”宁王勃然大怒。
“对!她在我眼里就是一只鸡!”唐寅面无惧色,大声应对。
宁王“蹭!”地站起来,疾声厉色:“什么?我女儿是一只鸡?你在找死!”
唐寅面不改色:“你女儿做鸡,乃宁王你亲口所说。不要赖在我身上。莫非你宁王仗势欺人,想借机飙不成?”
唐广德也调整了状态,那唐辉在世之时的心境,不由得被唐伯虎激了出来。谁说我儿子是傻瓜,脑子不开窍?我儿子曾经的神通,十六岁中苏州府试第一入痒读书。两年没有新作品而已嘛。
唐广德乃是地地道道官二代,曾经的纨绔头子。他原来对苏州周围地界的人,那是统统都不曾放在眼里的。宁王的父亲虽是当今皇帝陛下,可出身竟是一个叫花子,朱元璋还当过和尚呢。
这门亲事,原本宁王是高攀的!如今风水轮流转罢了。
唐广德肚子一腆,探手就抓住了宁王胸口衣襟,狰狞可怖:“朱权!你太放肆了吧。当我面欺负我儿子。你宁王再牛逼,如今也是在我家。你个飙让我鉴赏鉴赏呗!”
唐广德还是把握着分寸的,手掌用力松松揪揪,若是以往,大耳刮子早就招呼上了。
宁王懵逼了,他身为宁王,他爹是当今皇上,很多年没有人这么亲切威胁他了。所到之处不是谄媚巴结就是笑脸逢迎。一时间,他竟不会了。
气势被冲击的,烟消云散。笔挺的腰杆也矮了下来。
宁王朱权结结巴巴,双手护住衣襟。
“放手!放手!……大哥松手哇~”
虎老雄风犹在。当年纨绔积威厚重。
宁王朱权新贵底蕴毕竟不足,气焰不经意消散,气势皆无。竟习惯性的颤栗,苦苦哀求起来。仿佛被欺凌时光,旧日重现。
童年的阴影如烙印,深种于心。被唐广德意外激活了。
这让人大跌眼球,前厅之内,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委屈求全,见人就陪笑脸的唐广德,居然暴戾如斯。尤其是唐家管家唐安,面如死灰。体若筛糠。他想到了未来不好的场景。
“滚!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混蛋!”
唐广德猛地推搡开宁王朱权,嚣张的拍拍手,一只脚踏在椅子上,痞气十足:“再特么上我唐府来嘚瑟,腿给你打断,扔苏州河里去喂鱼。”
“是是是,不敢了。不敢了!大哥您消消气,小权子这就滚,这就滚。”
宁王朱权,畏畏缩缩,陪着卑微的笑脸,点头哈腰,后退出了前厅,差点还被大门槛子绊倒。很是狼狈。院中午后骄阳似火,烘烤的大地,滋滋直响。朱权脑袋晕乎乎的,朱怡芝搀扶着钻进了轿子。
直到临近金陵府,方才醒悟过来,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朱怡芝也不知道朱权抽什么邪风。也没有追问。她柔嫩小手轻轻触碰胸前里面掖着的那一纸休书。蹙眉长吁。愁容惨淡。苦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