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怀的小家伙,怎么能做出那么磅礴大气的传世大画?此事定有蹊跷!
于是他们气焰更加嚣张了。
如果说唐辰上来就画【立石丛卉图】,他们倒也无可奈何,毕竟唐寅应该至少临摹过的。只能挑出一些笔法的毛病。
很显然,唐寅在卖弄才华。抑或,在故弄玄虚。
就在他们打算看一场好戏的时候。唐寅又话了:“袁天丁,庄碧芳,你们方才公然质疑我唐家。这件事你们难道不想给个交代麽?”
“交待?什么交待?此事不需要交待。况且,你能不能作出这等水平画作还是未知之数!”庄碧芳一脸的趾高气扬。
“闲话少叙。你若做不出来,那就退还画款,并给大家磕头认错。”袁天丁不耐烦的催促道。眼底升起一道贪婪和恶毒。
唐寅注视袁天丁,又看向庄碧芳:“我也不的不说说你们两个,怕是看中了我拍卖的画款了吧。哼!我若做出这幅画作水平不次于那两幅水墨丹青,那你们就在这台上,对台下诸位磕头赔罪,并支付所有秋粮佣金如何?”
哗~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喧哗。
秋粮拍卖,佣金委实不高。但是耐不住数量颇大。动辄千石万石,累积起来,一场交易,秋粮佣金也是上千两纹银的。
这也抵上四五名朝廷命官一年俸禄了。堪称一笔巨款啦。
庄碧芳和袁天丁对视一眼,庄碧芳没有利益驱动,他摇了摇头,输了亏钱,赢了没半点好处,这还作甚?而袁天丁有左岩一万两白银的诱惑在前,自然是不肯放弃。
袁天丁怂恿:“庄兄此番吃瘪退怯,文名有染呐。”
庄碧芳身体一颤,僵化了。叹口气点点头。他的心结就在于当年唐辉,没有将他收为门生。小人常戚戚罢了。
不过,这番投入似乎有些冒险了。
不等二人表态,唐寅已经书写了一张契约,仍在两人脚下,狡黠道:“签个名吧!免得输了不认账。”
袁天丁奸诈无比,本来心中也有一丝忐忑与不安。见唐寅故意折辱他俩。内心狂喜。
心道:“小子,原来你是想在我们这里找突破口呀。我们不签,你就借故平息此事啦呀。还好我机敏过人,差点着了你的道儿呢。”
嗖~
他弯腰捡起来,拉着庄碧芳走向桌子,执笔签名。哈哈大笑:“唐伯虎,你还有何推脱的理由?赶紧作画吧!”
唐寅平静淡笑:“你们也不必下台了,省的一会儿上台磕头怪麻烦的。另外准备好支付给拍卖场的秋粮佣金。记住,不要哀求穆伯伯打折呦!那样很丢脸,人都没法做了呢。”
这话很扎心,封住了他们的退路。也给紫金拍卖场罩上了一层铠甲。
袁天丁不耐烦的催促:“废话少说!能画不能画赶紧给个交待,快点退还画款。~”
唐寅伸手凌空点击:“既然你们想文名扫地,那么我唐寅今天就成全你们俩罢。真是倒霉催的。”
复述完唐辰的原话,唐寅施施然走向宣纸。宣纸早已铺开。唐寅取过几只毛笔,一一夹在手指之间。转动手腕,感受毛笔的重量。晃动开关节。这才开始去砚池蘸墨。
唐辰操纵着唐寅手指力道,只将笔尖浸透,刚出笔锋,台上雅妃,袁天丁,庄碧芳。台下众人,只是眼前一花,那毛笔带着连绵的残影,噗噗噗,~
径直杵在宣纸上,宛如血溅当场。鲜艳抑或明亮,以及晦涩的粉红,……一大片氤氲的污渍。
“……嘶!胡闹嘛!”朱泰霍然站立起来。面色阴郁。
“哎呀!”雅妃失声惊呼。
“白瞎这张上等徽宣了!啧啧~”庄碧芳撇撇嘴,如释重负的幸灾乐祸。
“哈哈哈!戳穿了!无情的戳穿了!退还画款!”袁天丁一脸喜色。手指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