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溪被吓到,瞬间变得脸色煞白。
她哆嗦着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鲁莽。
她的这些所做作为,非但不能替父亲伸冤,还会加速父亲的死亡。
宋檀溪再次绝望了,她那双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彩。
青槡有点同情她的遭遇,到了这个时候,显然宋檀溪也没有说谎的必要,若她所说都是真的,那起码她确实挺惨的,信仰崇拜的父亲连带着家人全部入了狱等候宣判,她自己也被夫君休弃,从一个知府千金沦落到乞丐都不如,撑着一口气想替父亲伸冤,却求救无门。
挺惨的。
但也算她幸运。
因为这件事,确实有蹊跷。
陛下说过,旱灾是天灾。
但有人从中浑水摸鱼。
那个长鸣道长来了之后,求雨没求到一滴,反而灾情更重了,那指不定,长鸣道长,就是她要揪出来的那条鱼。
青槡站起来,对着像是彻底丧失了生气的宋檀溪说:“你起来,跟我去见你父亲,若他当真另有隐情的话,或许能免他一死,就算不能,也能保下你的家人。”
“真,真的吗?”宋檀溪看见青槡站了起来,也急忙跟着站了起来,只是此时,她已经彻底不敢再报希望能救父亲了。
若真能如青槡所说,可以保下她的家人的话,那应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好说,辰王他们来了也不是一天了,若真有隐情,你父亲早就说了,他不说,其他人也会说。但至今没人开口,这说明什么,你自己掂量吧。”青槡可是个实事求是的人。
她的目的是揪出趁机捣乱的那条鱼,至于宋知府犯了什么罪,跟她可没多大关系。
审判他的应该是这陵州城遭难的百姓,跟西凉的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