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会儿,他不觉间到了一条蜿蜒的抄手游廊。
看见对面一个穿着淡黄色竖领对襟,红色水纹褶裙的少女向他走来,他停下了脚步。
及到近处,少女的容貌清晰起来。
柳叶眉,丹凤眼,朱唇翘鼻,肤如凝脂,腮红似桃,身段窈窕,别有一番稚嫩的美丽。
“奴家给王爷请安。“
走到刘钧身前,少女半屈身子福了一礼,音若百灵鸟般清脆婉转。
“免礼”。
刘钧回了句。
如果他是王爷那么这个自称奴家的少女是谁?
如果王妃或是妾室应该自称妾才是。
不过似乎这没什么要紧的,他又不是花痴?
再说,他如今是王爷,以后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这么一想,刘钧忽然觉得自己膨胀了……
一句“免礼”后,少女并没有站起来,两行清泪流下,跪在了他面前。
“王爷,奴家的父亲一向对先王衷心耿耿,断然不会勾结扶余人图谋反叛,此次定是奸人陷害,望王爷明察。”
“这……”
少女的这一番话让刘钧懵了。
他刚刚醒来,什么也不清楚,什么也不知道。
但少女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他又不能装聋作哑,于是道:“呃…容本王想想。”
不曾想,他话一出口,少女兀的从袖口掏出一把匕抵在白净的脖子上。
“王爷,家父年高体弱,再也受不得酷刑,只要王爷放了家父,奴家愿意为王爷为奴为婢,若王爷还不信李家,奴家可立死于王爷面前以证清白。”
“李姑娘,不可呀。”
少女身边的丫鬟显然没想到少女藏了把刀子,吓得花容失色。
“李姑娘。”
刘钧默念,这个词似乎刺激了他脑海中某根神经。
脑袋一沉,他的视野慢慢变黑。
失去意识的瞬间,他听见慌乱的惊叫。
……
刘钧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他睡的还是那个房间那张床。
家丁打扮的少年守在他床前,不过脸大了一圈,又红又肿。
见刘钧睁开眼,他努力想挤出些笑容,不过又一副很疼的样子,结果笑的比哭还难看。
“被太妃打了?”
刘钧脑袋还有点昏沉。
昏过去后,他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中他体验了一个少年十四年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这少年的名字和他一样,叫刘钧,是大荣朝九大异姓王之一,世代镇守景州的靖王嫡子。
老靖王一年前病逝之后,他袭承了靖王的王爵和封土。
那个女子他也想起来了,叫李乐茹,是王府左傅李然的嫡女。
而眼前的少年叫胡为,是他的侍从,自六岁起便一直侍奉他。
“小奴该打,若是小奴昨日拦住王爷,王爷也不会昏过去。”
胡为耸拉着脑袋,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刘钧无奈地笑了笑,体会了小王爷的人生,他知道小王爷不是个善茬,一向蛮横霸道,不学无术,荒/淫奢靡。
胡为很清楚若是他硬拦,定会被打的更惨,比较之下还不如被太妃惩治。
不过小王爷之所以野蛮生长,大半功劳要归功于这位太妃。
生下刘钧后,这位靖王正室,大荣朝的公主一向宠溺刘钧。
而且妻子身份尊贵,老靖王也奈何不得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嫡子长成歪瓜劣枣。
“王儿,我的王儿……”
刘钧心里正吐槽,门外响起一道女子焦急的声音。
随即,一个三十余岁,风韵犹存的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她正是小皇帝的生母,王府太妃,大荣朝明城公主——赵玉燕。
刘钧呆住,暗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