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鸿允马车一路狂奔,马夫眼见到了城门鞭子抽的更急。
一匹马突然挡住道路,他根本来不及收住缰绳,马车撞向了汤舟。
马车内,高鸿允正急的满头大汗,这时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他突然感觉天旋地转,接着整个人被甩出了马车。
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高鸿允看向翻倒在地的马车,又看了看城门。
也不管张氏和儿子,撒腿就像城门跑去,但他刚走两步便被一个少年扑倒在地,“狗贼,哪里走!”
“你是何人,胆敢拦截王府右傅,想死不成!”高鸿允看清少年的脸,但并不觉得认识。
“哼,等到了王府,你便知道我是谁了。”汤舟将高鸿允压在地上。
听到王府两个字,高鸿允脸色大变,心知少年是靖王的人。
瞥见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城门守将的注意,他高喊道:“来人,我乃王府右傅高鸿允,此人要杀王府命官。”
听到高鸿允的呼喊声,本来懒洋洋靠在门洞里的士兵顿时向马车边走来。
汤舟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最怕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还不放开高右傅。”
城门守将带着一队士兵快步跑过来,转眼便到了跟前。
“我是王府飞狐卫指挥使汤舟,高鸿允犯上作乱,欲逃出景阳城,你们速速收起吊桥,封锁城门。”汤舟说道。
尽管他知道飞狐卫刚刚建立,没几个人知道,但现在只能暴露身份。
“胡说八道,王府什么时候有过飞狐卫。”守将一手搭在汤舟的肩膀,就要把它拿下。
“城南已经出了大乱子,不信你现在可以派人前往查看,若放跑了高鸿允,这个罪责可不是你能担起来的。”汤舟提高了声音,表情严肃。
城门守将的手松了下,见汤舟神色郑重,不似胡说,心下犹豫起来。
“本官的话还不如一个黄口小儿吗?你竟然信他满口胡言。”高鸿允大怒,“本官今日有要事出城,若被你耽搁了,定让你全家老小不得安宁。”
守将闻言,打了个激灵,抽出腰刀横在汤舟的脖颈上,“放开高大人,否则本将便杀了你。”
汤舟面不改色,“今日你就是杀了我,也不能让高鸿允走。”
“他就是个盗匪,杀了他,本官在会在殿下面前为你请一功。”高鸿允喊道。
守将眼神不断挣扎,汤舟宁死也不放开高鸿允,此事中必有蹊跷。
但如果他错了,必然要被高鸿允报复。
他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士兵“咦”了一声,道:“大人,这个人我认知,他是外四府逃难来的,似乎被王府的胡陪侍招去王府了。”
高鸿允一听,面如白纸,他知道自己终究是逃不掉了。
果然守将收回了放在汤舟脖颈上的刀,对一个士兵道:“你立刻去趟王府。”
接着他转向高鸿允,“高大人,对不住了。”
“你可要想好了。”高鸿允威胁道。
城门守将立于一侧,闭口不言。
“夫君……”
这时张氏走了过来,到高鸿允身边,问道:“夫君,你伤到没有?”
“没……”
“小心!”
高鸿允刚说出一个字,忽然感到脖子一凉。
那张氏不知何时手中捏了一个刀片划向了他的脖子。
若不是汤舟死死抓住张氏的手,他脖子当即便断了。
“你……”
高鸿允不可思议地望着与他共枕二十余年的发妻,心如同坠入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