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些人落了面子,宋蕴宁唇角那似笑非笑的嘲讽弧度又刺得他烦躁,萧渐清不耐地甩了袖子,“这是我萧家的家事,就不劳几位费心了!”
几位老人对视一眼,长叹一声,摇着头离开了祠堂。
如此一闹,老夫人本就挂念孙子的心更加忙乱,一时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
“母亲!”萧渐清眼疾手快地将人抱住,扯着嗓子冲外头嚷,“快去叫郎中!”
眼看着他们乱作一团,宋蕴宁挑了挑眉,坐在正堂只小口小口的呷着茶,沉稳淡然。
直到郎中开完了药方离开,萧渐清剜着宋蕴宁的脸,咬牙切齿,“你这个贱人。”
“善妒,不事夫婿,不敬婆母,武侯府就是这么教养的你?”
涉及武侯府,宋蕴宁掀了掀眼睫,将茶杯放下。“如何?”
“你简直是个恶妇!”
“好。”
宋蕴宁起身,漠然的步子行至他身侧,“那便和离吧,劳烦将军了。”
和离?
萧渐清着实怔住,转而被羞辱的愤恨冲垮了理智,从齿缝间逼出字眼,“你说什么?”
她竟有胆子主动和他提和离?
手迅速扬了起来,“我打......”
“主君!”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恰如其分地跑了出来,急忙叫喊,“老太太醒了!”
“母亲醒了?”
放下手,萧渐清赶紧扑到老夫人的床边,自诩孝顺的他愣是逼出了几滴眼泪,“母亲。”
“渐清,我听嬷嬷说,你想打大娘子?”
老夫人虚弱地低语,萧渐清咬牙回声,“不错,那贱人竟要与我和离,儿子回去就拟休书,断不能让她顺心!”
“糊涂!”
急促地斥了一声,老太太捂着胸膛咳嗽起来,枯瘦的手紧紧地抓着萧渐清的胳膊,“不可如此!”
“母亲?”
“她是武侯府的嫡女,向来受宠,这宋家人又是圣眷正浓,你此时与她写休书,岂不是打了武侯府的脸!”
“须知宋家几人在天子那参上你一本,你这仕途便到头了!”
“你给我把她安抚好,切不可让她回武侯府诉苦!”
被她点破其中关窍,萧渐清这才惊觉回身,怒而不言地闷了声,“儿子知道了,听母亲的,最近儿子哄住她便是。”
面上恭敬,实则萧渐清心里已不自觉地浮现出肃王的身影,心中那杆秤也逐渐偏向了肃王。
若是能与肃王上一条船,就算离了武侯府也不甚要紧。
......
主母院子。
宋蕴宁刚到门口便顿住了步子,眼神莫名地打量着庭前跪着的阮诗诗和侍女,挑了挑眉。
“你来做甚?”
“大娘子!”
阮诗诗膝行跪在石板之上,发丝稍显凌乱,楚楚可怜地望着宋蕴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