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澈年纪尚小,往年灾害后多会爆发瘟疫,不知武侯您可知晓?”
“真的吗!”
不等宋振云反应,武侯夫人下意识地惊呼,她原本就担心宋言澈,心里的石头还没放下,肃王的话宛若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宋蕴宁将手搭到母亲肩上以表安抚,提醒她莫要上了肃王的道,武侯夫人深吸一口气,坐定。
“肃王殿下见谅,臣之贱内没见过世面,心中担忧孩子安危这才出言冒犯了殿下。不过殿下所言的确有理,一切也只能看言澈那孩子的命数吧。”宋振云找补两句。
肃王见这话有效果,压低嗓子继续说。
“武侯夫人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旱灾一来百姓流离失所,冀中流民上万,暴徒许多。百姓情绪不稳定,安抚司那群人也没办法。太子殿下这一去非要拉上贵府公子,本王猜他恐是想拉个垫背的,意图不明。”
武侯夫人心里发慌但控制下来,维持表明镇定。
伸手阻止父亲再说,宋蕴宁看破肃王伎俩,配合道:“肃王殿下所言臣女一家都知道了,这事会放在心上。若殿下能帮衬到弟弟的地方还请殿下您多多上心。”
“有劳殿下费心。”宋振云拱手附和。
一家人有来有往地与肃王聊上许多,总算是暂时打消了肃王对武侯府的疑虑,肃王不好多留,喝完茶便离去。
前脚送走肃王,宋振云因公务在身被迫离开武侯府出门办事,临走前知道夫人情绪有恙,特地嘱咐宋蕴宁好生劝诫。
宋蕴宁一口应下,送母亲回房,两人行至廊道。
“母亲,肃王刚才那一番话您莫放在心上,您知道,他是为了挑拨父亲与太子殿下的关系。冀中一去确会遇到不少波折,可太子殿下一定会好好护弟弟周全。”
武侯夫人并非不谙世事之人,宋振云年轻时常年在外征战,年纪渐长这才不常出,她明白虎父无犬子的道理。
牵起宋蕴宁的手,武侯夫人停下脚步,郑重其事道。
“娘都知道,不过蕴宁,你与殿下交好。不知可否写封书信给殿下,让他在路上多多看管言澈。这小子从小冲动,又被惯坏了,还请殿下多费心教导。”
此事义不容辞,若母亲不说宋蕴宁也是会做的,她立即答应:“您放心,女儿一定带到。”
亲自送母亲回屋,宋蕴宁又去厨房让他们给准备安神汤给武侯夫人,做完这些,宋蕴宁才回了梧桐苑。
屋外寒冷,幸而有初禾初夏两名得力干将,把屋子里的碳烧得足足的。
“初禾,取个手炉来。”
说完这句,宋蕴宁关上房门,防止冷气进屋,脱下外袍,小心翼翼地取出夜瑾煜交予她手的锦囊。
锦囊朴实无华,呈褐色,上有金线刺绣,是个变形的‘福’字样,宋蕴宁迫不及待地打开,里面有一个扳指和一张纸条。
宋蕴宁来到桌前坐下,喃喃自语道:“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写下来。”虽是嗔怪,可脸上挂满笑意。
这扳指碧玉,她拿在手上把玩,外圈上刻有山水花鸟图样,浅浅几道雕刻却很有意境,宋蕴宁对着天光仔细往里看,内圈刻有‘煜’字,与令牌字体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