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莉亚·尼克尔斯?她的姓氏让于飞一下就想起了西雅图的市长——格雷格·尼克尔斯。
以她的年纪来说,能出席这样的场合一般都是某个高官的亲戚,而在这里,姓尼克尔斯的基本都和市长沾亲带故。
交谈之后,答案并不让于飞例外。
阿米莉亚是市长的侄女,考虑到这层关系,加上她的身体天赋让人眼前一亮,于飞认为有必要加深彼此的了解。
市长格雷格·尼克尔斯出现的时候,他就像于飞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的一样,身材臃肿,脸上的肉多到把下巴都淹没了。
就像所有美国政客一样,在一场宴会开始前,他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讲,遍数自己上任市长以来为西雅图谋划的种种福祉。
随后,他处处笼络人心,就像新郎官似的每一个人说话。
于飞的出现是今晚的一抹亮色,可以这么说,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全国影响力都不及他的1/10。哪怕是在西雅图,于飞也是拥有90万球迷的超音速队的救世主。
对尼克尔斯而言,于飞的全国影响力不重要,但他身后的90万西雅图人,很重要。
他将在几年后谋求自己的第三任市长任期,届时,如果能得到于飞的支持,连任的概率将会大增。
“我一直都说,真正的西雅图人无论漂泊到何处,只要他还在呼吸,他就依然是西雅图人。”尼克尔斯对于飞说,“弗莱,你成功地诠释了这句话。”
于飞想说,他是肯特人,就像詹姆斯认为自己是阿克伦人一样。
但不一样的是,詹姆斯强调自己是阿克伦人是带着既要又要的心态,他不愿割舍自己与克利夫兰的联系,他不想放弃城市救世主的身份,但强调阿克伦的出身又可以在未来离开的时候反驳那些说他抛弃家乡的人:我是来自阿克伦的小男孩,克利夫兰于我有何恩义?
于飞不强调自己是肯特人,是因为这么多年来,西雅图地区对他的支持,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亲切感,所以就算被当成西雅图人,他也不介意。
“可是,市长先生,有一支在西雅图出生的球队,它已经快40岁了,现在却因为经营不善面临搬迁,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它一把。”于飞不打算与政客弯弯绕,否则他会现身说明为什么《是,首相》是神作。
他会表达关切,然后继续表达关切,等到事情无济于事时,再表示我很想帮你,但已经太迟了。
“叔叔,为什么我们不能给超音速建造一个又大又漂亮的球馆呢?”阿米莉亚帮了一腔。
今天是开心的日子,尼克尔斯不想去谈论那些让自己头痛的问题。
“弗莱,这其实是一個选择问题。”尼克尔斯的眼睛扫向这座崭新的办公大楼,“你觉得,为什么市民愿意支持我们用他们的钱建造这么一座漂亮的大楼?”
于飞恭维了下:“因为西雅图在您的领导下蒸蒸日上。”
“不敢当。”尼克尔斯得意洋洋地说,“我确实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虽然不多,但令大多数人感到满意,他们愿意让我们离开旧的办公大楼。那么,回到超音速队的球馆问题上,你们一支球队每年收入一亿美元,在我们的纳税人明确知道这件事情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们该如何说服他们用他们的钱为这帮该死的有钱人建一座新球馆?”
“这这不就是我们这个社会的运行模式?我们把钱给有钱人,让他们赚更多的钱。”于飞反问,“他们难道不知道联邦政府每年要向全国的企业补贴一千亿美元?”
“这是一个认知问题。”尼克尔斯说道“你这么说,在他们看来这只是一个数字问题。但是如果我们对他们说市政府要进行数亿美元的融资来为一支富得流油的球队建造一座体育馆,他们就要生气了。说到底,这是民意,我们尊重人民的选择。”
这一瞬间,于飞理解了当初与本内特谈判时,对方那句“最多只有90万人(支持超音速)”是什么意思了。
即使以最乐观的角度设想,有90万人支持超音速的建新球馆,但西雅图有300万人,所以,它的另一个含义是西雅图有超过210万人不支持这件事。
“那么为什么他们愿意支持海鹰队和水手队建造新球馆呢?”
然而,尼克尔斯并未同于飞深聊下去。
“弗莱,我认为你需要用更广泛的视角来看待这件事,才能得到答案。”
随后,尼克尔斯走向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黑人。
那是西雅图历史首位非洲裔市长,也是尼克尔斯的老上司。
“弗莱,我相信我叔叔是支持伱的。”阿米莉亚天真地说,“但他身不由己。”
于飞笑问:“你支持我吗?”
“当然。”阿米莉亚说,“我从加里·佩顿时代就是超音速的球迷了。”
“我不信。”于飞的双眼极具侵略性地盯着阿米莉亚,“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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