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博伊瞥他一眼，没做声。

≈n“实际上我认为对方不会炮击。正如我所说的，他们的炮弹火力小，威力一般。通常海盗对商船炮击是为了震慑对方士气、封锁对方的行动能力，耗时也比较长。为了争取时间，避免被前方的武装船夹击，任何聪明海盗都不会这么干。”

≈n布罗意做了个鬼脸：“要是那个海盗指挥官刚好是个蠢货呢？”

≈n“那我只好请众位和我一起劝说夫人到安全的船舱里等待战斗结束了。”

≈n博伊对这个建议相当动心；玛丽在一旁笑着表态：“抱歉了，没真正遇到危险之前，我是打算继续留在这儿给你们添乱的。”

≈n博伊只好转向侍者打扮的前神父：“请你待会儿一定要打起百分百的精神。”

≈n“这还用说？”

≈n“船长，他们冲过来了！”

≈n“报告距离！”

≈n“目测200链！”

≈n“船长，他们的船有撞角！”

≈n从望远镜里看，总是先见到桅杆才能见到船身，这就是瞭望塔的重要性。一听到报告，卡斯特路猛地站了起来。

≈n“调节航向，尽力闪避！”

≈n撞角是安装在船体前方的又长又尖的突起，通常由坚固的木料制作而成；海盗常用的小型帆船上，有时撞角长度甚至超过船身三分之一。撞角的作用顾名思义，就是为了撞坏甚至撞穿敌方船身。随着火炮的运用，新下水的船只中安装撞角的比例变少，但在海盗中它仍然广受欢迎。

≈n这艘单桅快船吨位不大，虽然速度很快，但面对葡萄柚号厚实的船身，倒不至于撞穿；但假如撞出点裂缝也是够卡斯特路心疼的——

≈n“你说水会不会因为出现裂缝而散架，或者水漏进来，好问题，米娅小姐。你可以放心，就像我们看到的木桶一样，船体的木料是用铁片箍好的，即便有一片木板出现裂缝也不要紧。另外，如何裂缝在水面下，因为大约是压强或者张力之类的原理——原谅我不是个科学爱好者——裂缝会被紧紧压在一起，阻止水进入。当然了，假如裂缝太大就另当别论了。”

≈n卡斯特路看了看已经肉眼能见到的那艘小快船。

≈n“现在，我请大家抓牢身边任何固定物体，做好冲撞准备。”

≈n“舵手！再向左打五度！”

≈n这就是现在的情形：一艘小船正朝大船冲过去，而大船试图调整到平行方向，以最大限度地避免冲击。

≈n但大船终究不够灵活。

≈n小船的撞角在大船船体上刮擦，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由于反弹的力度，撞角带着船转向外侧，船身与大船狠狠撞在一起。

≈n尽管抓紧了舷窗，玛丽的身体还是陡然震动，差点摔倒在地。

≈n一只有力的手搭着她的腰，帮她稳住了重心。

≈n等回过神来，她看到小布罗意正扶着米娅，而自己身边的人是雅诺。

≈n“谢谢。”

≈n雅诺收回手，只轻轻点头，就把视线转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