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妍靠窗户坐着,微风扑面,看看窗外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景致,很是清爽自在。
不过身边那个短女人就没这么好过了。她肩上挎着着超大号的包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脚底下踩着细跟高跟鞋,左手抓吊环,右手不断吃力的单手编写短信。拓跋妍看着就替她觉得累。
一连过了三站,一个下车的都没有,反倒又上来几个乘客,车里比沙丁鱼罐头还拥挤。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上身穿着无袖汗衫脚踩拖鞋,胳膊搭着一件外套的男人鬼鬼祟祟挨到女人身边。他借着车子的晃动,在女人身上蹭来蹭去,时不时抬手理理头,重新整一下臂弯上挂着的外套,手指暧昧的擦过她的背。
或许是不想额外惹是生非,女人就极力的躲避忍耐,男人却变本加厉,最后连用衣服掩饰的表面文章都不做了,直接用裆部去蹭女人的屁股。
这下她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你干什么!”
整车人的目光都投射到这边,拓跋妍离这两人不过半米,前因后果自然看的清清楚楚。不过男人应该是个老手,丝毫不惧怕大家古怪鄙夷的目光,嬉皮笑脸的说不好意思:“抱歉美女,踩到你鞋了。”
女人的小脸涨得通红,她哪里说得出自己被色狼骚扰非礼的话,咬着嘴唇朝拓跋妍这边挪动两步,避开这个恶心的东西。
男人消停了片刻,没敢继续揩油,但是不一会儿就又有了新招。
拓跋妍一直在关注男人的动作,一看他悄悄往地上扔了面镜子,又摸出手机,哪里看不出这是要偷拍女人裙底,心里一直按捺的火气噌的窜了上来!
她出手如电,一把捉住男人手腕,手掌顺势翻转上攀,指尖猛刺中他手臂肱骨内踝麻筋。男人痛的大叫一声,拓跋妍趁机夺过他手机:“司机师傅,这个男的耍流氓!”
男人半个膀子都麻了,却也知这下被捉了现行怕是难善了,凶暴的对拓跋妍吼:“小丫头片子,瞎叫唤什么!”忍痛来抢手机。
短女人十分机敏,尖叫叫道:“我要报警了!”
男人一听报警顿时心慌失措,拓跋妍借机闪身躲开,把手机往人群里一扔。男人生怕手机里的东西暴露,狼狈转身去抢手机,却被几个总算反应过来的青壮年小伙按住,反剪双手压在地上。
公交车上跟炸开了锅似的,离得远的乘客问出了什么事,哪里耍流氓,伸着脖子看热闹;离得近的乘客跟着瞎起哄,好几个人一齐拿手机报警,或是趁机痛打落水狗。
被手机砸了头的老太太也没抱怨,打开一看,手机里面存满了各种香艳的偷拍照和视频,气的大骂道:
“缺德丧病的玩意儿,早年间就该枪毙了!”
很快到了下一站,接到报警电话的民警带走了色狼和证物手机,向激动的乘客们连声保证一定会依法严惩此人,拓跋妍唯恐天下不乱:“谢谢警察叔叔!”于是车上又纷纷响起感谢警察的喊声和叫好声。
拓跋妍拉着当事人短女人躲在了车厢后面,看热闹的群众空下了不少座位,两人施施然坐下,女人感激道:“小妹妹,今天真是多亏你。”
短女人叫年徽贤,是要去裕川医院来探望病人的,这俩人一见如故,坐在一起手拉手聊了一路。到站下车,年徽贤和拓跋妍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分道扬镳。
此时已经四点半多了,拓跋妍回到病房在的楼层,被乔护士堵了个正着:“小妍,你怎么又出去乱跑!”
“我就是去疗养院那边看李爷爷林爷爷他们了,没走远。”拓跋妍哪里敢说实话,拿老李头顶缸。
乔护士怒气未消,警告她道:“没走远?你还想走到哪里?以后坚决不许这样了,否则我就告诉你妈,让她拾掇你。”
拓跋妍小鸡吃米似的点头赔笑脸,总算打了乔护士。
回病房换了衣服,不一会儿就接到乔春宜的电话,拓跋妍还以为是乔护士反悔去告状了,其实是乔春宜工作的超市要加班,嘱咐女儿从床头柜抽屉的药盒里拿饭卡自己去打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