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他们怒喝惊斥,下一瞬也全都化为了死尸。
仅仅过的片刻,左右也不过一刻钟,整座佛寺就再无任何活口。
任意举袖随意扫拂身上尘埃,对地上尸首视若无睹,好整以暇的点了点头,油然道:“走吧,我们也该继续上路了。”
说罢转身,任青媞只得再跟其身后。
要说此前她心中还有些许‘近水楼台’的喜悦地话,那么此刻她直恨不得自己离这天下第一大魔头,越远越好。
出得佛寺,两人向南而行。
任青媞心中备受煎熬,实难忍受下,开口道:“公……公子!”
“嗯?”
“你为何要屠寺。”
任意淡淡道:“并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不顺心,不顺眼,那便杀了。”
听着这番话,任青媞脸上表情几乎就要哭了出来的模样,秀美动人的玉颜,哪里还有半分娇媚。她当下就生怕这位忽然也瞧着自己不顺眼,出手一并把她也给杀了。
任意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头也不会道:“你既是我侍女,我自然不会杀你。”
虽没什么说服力,但任青媞还是强颜道:“青媞谢谢公子。”
任意轻瞥一眼,好笑道:“你我初见之时,你可不是这副样子。”
任青媞咬着樱唇,低声道:“人家那时也不知公子的为人!”
说着,她偷偷打量了任意一眼,继而问道:“公子你武功为何这般厉害,我大哥苦练三十年的逍遥真气,竟也不是你一招之敌。公子武功究竟有多高?”
任意摇头道:“以前或许我还能回答于你,但现在我也不知。”
任青媞讶道:“公子自己也不知?”
任意晒笑道:“我已多年未遇见一位像样的对手了。”
任青媞听闻,微微额首,两人聊上几句话,此刻她心中的惧意倒也减去不少。见这位愿意启口,她心念再起。
“公子还未告诉人家,你武功为何这般厉害哩!”
任意想也未想,说出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答案。
“无他,勤学苦练!”
任青媞一愣,嗔恼的道:“公子不愿说也不用随口胡诌,青媞不问便是。”
任意淡淡道:“便是我实话予你,怕你也不会相信。”
任青媞美目一亮,连忙道:“你愿说,我为何不信?”
任意笑道:“我一直认为,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却一定很舒服。我习武炼功自来随心、随意,也是随便练练。”
任青媞脸色又不好看了,她甚感自己有打人的冲动。
任意的回答是如此的荒谬与可笑,简直就像戏弄于人,可偏偏任青媞从他的言语间好似听出一抹别样意味,让自己甚至真有些相信他的话语。
任青媞幽幽道:“公子此言若被天下习武之人闻得,不知他们会作何之想。”
任意没再应话,继续向前走着。
她看着这人,忽然有些出神……夕阳迎面落在男人身上,没能让他增辉半分。而今这世上,他已是最可怕,最超然的存在。
任何人,任何势力,他皆能谈笑覆灭,随手杀之。
难以想象,世上会出现这样的人物!
近了,建康都城近了,远远已可见高立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