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想当年,张贵人也是一样的只有美貌没有脑子,却能够得到无限的恩宠,在后宫一时风头无两。
而今天,她却只能在这天牢之中继续逞凶?
区别不在于小张这个人,这一点王贞英从一开始就看的很清楚,张贵人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还是她,多年以来,性情方面没有任何的变化。
唯一变化的,只在司马曜这个人。
是司马曜就喜欢她这個调调,即便张贵人作天作地,因为有他这个靠山就不会有任何的差错。
而现在,愚蠢如张贵人,竟然亲手把自己的靠山送到了地狱里,不得不说,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于是乎,前朝的大事基本平定之后,王贞英就想起了这位老对手,趁着还没有人想起要处死她,她赶紧来观赏一下活着的。
同时也为自己解一解惑。
“你也不要急着骂我,我今天能到这里来看你,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到了这步田地,除了我,谁还想得起你来?”
“有个人能陪你说说话,不是挺好的吗?”
如今的张贵人对王贞英来说,已经是毫无威胁了,她才能这样淡淡的说话。
甚至,在她的言语之间,你甚至可以品尝出一丝大度宽容的意味。
实际上,在小张和小王之间,本来就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现在,造成她们对立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她们之间就更没有继续厮打的必要。
甚至,对于王贞英来说,小张还是她的恩人嘞。
要是没有小张的英勇行为,她怎能坐上火箭似的当上太后。
所以,思来想去,王贞英还是觉得她应该来看望一下小张,不只是为了知晓真相,也为了表达感谢。
“我又不想看到你,你来了也没用。”
“如今皇后娘娘可谓是风光无限,事事如意了。”
“怎么?”
“娘娘居然还没有当上太后?”
不知为何,看到王贞英,看到她这副装好人,装大度的样子,小张也恢复了常态。
不论是她的言语,还是表情,都与当初的宠妃无异。
王贞英也不生气,反正这也是她的最后时刻了,让她继续摆摆姿态也无所谓。
反正最后的胜负也已经定了。
“太后呢,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要当上的,这一点就不劳贵人操心了。”
“贵人这边的事情,我也大致了解了一下,虽然贵人大约是难逃罪责,但是我还是想把整件事的内情搞搞清楚。”
“还有什么好搞清楚的?”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
“既然你没能力救我出去,那就免谈吧!”
说着,张贵人就扭过了身子,露出不合作的意思。
哼哼!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脾气要多大就有多大,谁也不怕!
真是好言难劝想死的鬼,要是以前,就是哄着王贞英,她都不会再和她多说一句话,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高下之争,胜负已定,作为一个真正的胜利者,王贞英是有这个肚量容忍小张的任性的。
“贵人,你知道吗?”
“有的时候,我也很羡慕你。”皇后淡淡说道。
小张的脑袋动了一动,不屑道:“皇后娘娘金尊玉体,我不过是蒲柳之质,有什么好羡慕的。”
“皇后娘娘只管当好太后便罢,不必同情我。”
“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想把陛下暴崩这件事弄清楚。”
“或许,事到如今,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我想,你也希望能有个人来听听你的说法吧!”
王贞英能到天牢来,就是笃定了,人人都有一个倾诉的欲望,不管张贵人所说的是真还是假,她肯定也知道一些她们并不掌握的内情。
而这些内情,对于她将来的太后之旅一定是大有帮助的。
要不是为了自己着想,王贞英又何必来触这个霉头?
“可是,那些事情,对你还有什么用处?”小张转过头,终于开始正视王贞英的问题,然而,她心中的疑惑也是显而易见的。
她只管当好太后便罢,又何必去在乎什么司马曜死亡的真相,到底谁是凶手之类的事情。
把这些事情搞清楚了,说不定对她也并没有好处。
“这你不用管,你要是有冤屈,尽管告诉我便是,虽然现在我不一定能救你,但是,你的冤屈在这世上终究还是多了一个知晓的人。”
“以后,时机到了,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报仇呢!”
到底是不是有冤屈,也还没有搞清楚,但是,牛皮已经吹出去了。
果然,由于牛皮吹的好,张贵人真的被她说服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不想害陛下,我从没有这样的念头!”
“那你为什么要偷那药粉?”
小张面色一凛:“你连这个都知道?”
贞英点点头:“当然,你这几天一直在天牢里喊冤,叫的那么大声,我想不知道也不成啊!”
坦白说,就是因为听说了张贵人在天牢里的那些胡言乱语才让王贞英决定到这里来见她的。
因为那些话语实在是太过惊奇,太过离谱,以至于到现在为止,王贞英还是不能全都相信。
“说说吧。”
“你说那药粉是裴姣儿宫里的,她应该也没有告诉你那药粉是什么东西吧,你为什么想要偷呢?”
张贵人的行为和想法之间,总是有这么一个关节,好像被隐藏了起来,这就是王贞英思索几天之后,得出的结论。
小张这个人虽然无脑又悍妒,但是,她也不是傻瓜,她怎么会好端端的想起来偷裴姣儿手上的药粉。
会不会是裴姣儿给了她什么暗示?
王贞英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因为,张贵人的结果几乎是已经定下来的了,而裴姣儿,还悬在那里呢。
“因为我以为那是她魅惑圣心所用的媚药,他们这些宫外来的道士,不是很擅长这个吗?”
“我听闻,裴姣儿服侍陛下的那些日子里,也没少用这个,所以才想从她那里搞一点出来自己用。”
“你能确定,她是一定用了药的?”小张她不会无凭无据的做这样的事吧。
王贞英既紧张又期待的等待着,可是,张贵人却一副没想明白的样子。
她不会是从来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
真是个漂亮的大白痴。
过了一刻,小张才遗憾的摇摇头:“这个,我还真的说不准。”
“陛下宠幸她的时候,也不会叫上我,莪又怎么会知道。”
“我也是根据现状推测的,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当时我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其实我也并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陛下恩宠裴姣儿就是因为她用了药。”
“可是,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想,大晋境内,那些道士巫女善制各种媚药,这早就不是秘密,裴姣儿从寂寂无名的一个女道士,到陛下身边没有几天就迅速独得专宠,这其中肯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