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重铁队停摆了数月以后,析狼署的任务早已经交给了李治,重铁队的士兵现在也用不着再参与半分。
李恪理解士兵们的愿望,他们都希望离开长安,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战场。
堂屋外豪雨频仍。
莫少城穿行在自己的兄弟袍泽之间,水壶里倒出一碗碗温热的煮酒。
其实返回灵州的问题早就商讨过了无数次。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士兵们心里的一个疙瘩,就是李恪不打算返回灵州,而是选择了再次退役。
气氛阴结,所有人都希望李恪能够一同前往灵州,继续战士应有的真正战斗。
“禁卫军,你不能抛下兄弟们不管。”郭好父这个新兵蛋子第一次敢大声的跟李恪说话。
满堂人又同声应和,都希望李恪能够继续带领重铁队。
这次议论,是最后一次,每个人也都不愿意憋着自己要说的话。
李恪半躺着也饮下一口,温热的煮酒并不浓烈,但是还是呛得李恪咳咳大作。
莫少城停下脚步,一句话没说,直接又给李恪继续倒满,他并不打算照顾李恪所谓的“伤势难复。”
李恪当然知道莫少城的意思,直接端起便一口干下。
堂屋外豪雨轰鸣,内里却仍是愁云浓结。
莫少城坐下对干:“李恪,我老莫长你十岁,带过的新兵数以千计,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
外面冲来一队武侯巡兵,武侯队长一冲进来就冲天呵斥:“尔等都吃错药了吗?”
是新近安排在附近一带的巡逻武侯。
依照军规,士兵不能私下集结,更不能大请吃喝。
但其实这只是身在军营的士兵所要执行的严格纪律。
对于养伤在家的士兵,任何军官都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乎从不干涉。
很显然这队武侯的队长是在针对重铁队,是来找茬的。
但是,在人家喝酒流泪的时候来找茬?那不正好?
酒气冒头的重铁队怒吼而起:“狗屎上门啦。”
豪雨狂爆,莫少城抄起板凳暴怒的冲出堂屋,带起一片爆溅乱飞的雨滴。
双方混战。
“烂狗烂肠烂狗屎。”
“你才是下狗屎。”
“你才狗屎。”
……
满院子的鸡飞狗跳,李恪躺在堂屋里冷冷的看着一切。
找茬的武侯队并没有动刀,因为刀子这种东西他们根本不是重铁队的对手,哪怕重铁队许多人都还缠带着绷带。
豪雨冲击着血液。
武侯队长抱着血红的脑袋惨叫:“陛下,管管你部下。”
李恪躺在堂屋里静静的饮下一口,是你找茬又不是我找茬,为什么要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