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李恪等待着,撕咬着卫士端来的特色军粮,鳄鱼肉,很粗,但李恪心里知道陈元文这位名将会做出恰当的抉择。
果然,陈元文脚步一停便发出一道威严的指令:督府本部立刻集结,马上随我出城。
他已经决定亲自出马,要在叛军还在试探进攻的时候,尽快把驻守在外围的士兵接应回来。
毕竟现在整个漳州的精锐甲士只剩五百,在另外的五百没有赶回之前,漳州必须收缩战线,减少更大的损失。
也就是说,陈元文认同战场外存在着战力强悍的青面战士,在青面战士伺机而动前,必须抢先一步撤回外围的士兵。
脚步隆隆,嘣嘣声响的督府精锐已经全幅武装。
府门大开,发出沉闷的巨响。
陈元文戴上头盔便迈步而出,身后跟着气壮威严的督府精锐。
但陈元文走得很慢,因为他要微笑的面对自己的部众。
沿街两侧站满了男女老幼,他们都是府兵亲属,都是从中原光州迁徙而来的同乡,他们即是漳州都督的子民,同时也是漳州都督的父母。
陈元文哈哈大笑,朝着两面的老者们招呼道:“三儿我出去接接人,乡亲们不必担忧。”
“三儿万胜!”老者们突然振臂高呼,而满街的老幼也立刻响起炽热的呼啸:“万胜,万胜!”
如此热烈的景象让李恪立即感觉到,自己吃奶的力气又飙升到了五成。
陈元文快步前进,走到城门之下便抽刀大喝:“开门!”
沉重的包铁门应声作响,嘎嘎嘎嘎!
而督府精锐也随即扬起战旗,猛力的朝外一拱,拱进烽烟飘荡的城外。
李恪被抬上高高的城楼之上,在陈元文的命令下,自己要寻找青面战士的踪迹。
但在繁忙的城楼上李恪还是忍不住叹气,因为城墙真的没有修建完成。
好在士兵们的精神不错,都能沉稳的呆在自己的战位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自己才是真正的城墙。
深吸一口气。
李恪坐到两杆高高的旗柱下,抬头看了一眼猎猎飞舞的旗帆,然后靠着粗壮的旗柱又看向烽烟乱荡的战场。
城外开阔的平原上喊杀阵阵,但多数的烽烟来自更远的田渠纵横处,那里的村庄还在熊熊燃烧着,散发着叛军肆意破坏的黑烟。
叛军密密麻麻的阵营里并没有青面战士的存在,他们一面攻打着城外孤立的营垒,同时一面派出大量的兵力来应对陈元文的督府精锐。
督府精锐在陈元文强硬的战旗下迸射出强硬的弩箭,重甲重箭的攻势顷刻间打乱当面之敌,紧跟着刚猛的铁盾长矛阵猛拱而上,强硬的冲击力一下就推平掉混乱的敌人。
狂躁。
攻打营垒的叛军惊呼大作,同时不得不赶快撤下攻垒的长梯,在猛烈而又密集的箭矢中逃遁而去。
陈元文一场铁锐钢锋、而又极其短促的出击就这么结束了。
李恪紧盯着逃遁的敌人,确实没有发现青面战士的影子,否则强悍的青面战士一定会为督府精锐制造无数的麻烦。
所以战事十分顺利,陈元文撤出了所有外围的士兵,在一把火之后便齐阵而退。
李恪看着墙头欢呼万胜的士兵,也不由得松下了一口气。
虽说在城外保持一个支点对守城是有利的,但反过来,如果叛军有青面战士加持的话,那城外的支点极容易会变成凶险的丧兵之地。
而且陈元文在战事之初便使用了最强的督府精锐,以极小的代价实施了极大的杀伤。
上等马对付下等马,一则大长了己方的士气,二则重挫了叛军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