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道沉沉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该做什么,然后又换到了另外一个话题,“陛下请取兵部文印来勘验勘验。”
这个要求很正常,李恪立刻奉上自己的校尉印以及告身文书,公事自然是要公办的。
“嗯。”苏有道表示很满意,然后又沉吟着说道:“这个……陛下身上是不是还有兵部的其他文书和印信……”
是说调用五十名兵员与装备的特殊权限。
哦!李恪明白了,嘴上赶快的回应道:“此事刺史勿虑,现在儋州已是如此之惨,我绝不会再向你借用任何的兵与粮,绝不会给儋州添加任何负担。”
苏有道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其实我州内重甲也不多……”
“是啊我理解,所以我也并不打算借用。”李恪觉得这个时候再跟苏有道要东西的话,那就有点不良心了。
其实李恪还知道,苏有道手下最高阶的军官是战死了,所以更不能开口借用其他人。
但是没想到,苏有道有点脸红的说道:“其实我很想借给你。”
什么?李恪惊了一大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卖了这么多惨难道不是应该不想借出的吗?
从扬州到儋州,苏有道可是第一个主动要借出铁甲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诡异,非常的诡异。
苏有道年轻的脸变得越来越红,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主动借给你兵甲,其实是想请你帮帮忙。”
帮忙倒是可以商量……
但苏有道接下来的话差点没把李恪吓趴下。
原来儋州刺史府经过一场大战,实际损失远比外人想象的大。
当时在府内的八十名守军面对数倍的敌人,根本无法保护整个刺史府。
府库,粮食,以及作为酬饷的丝绸与绢帛,在激烈的战斗中一口气就被烧掉了大半。
这样的损失在半年内是很难补充的,因为海峡北岸的州县其实也是非常的贫穷,很难给儋州进行有力的支援。
真是比惨还要惨,目前苏有道也只能暂时的封锁消息,免得外面人心惶惶会发生什么不忍言说的大乱。
李恪也才明白了苏有道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卖惨,他需要与李恪商量解决的办法。
有事好商量嘛,但苏有道提出来的解决方案又差点没把李恪吓死。
“不不不,绝对不能打劫!”李恪心惊肉跳的打断道:“你我都是好人,不能靠劫掠来筹集粮饷。”
两人初次见面就合谋干这种事,它合适吗?
合适吗、合适吗、合适吗?
突然一声惊堂木。
苏有道的额头鼓起一道威严的抬头纹,“混账陛下,请你不要一惊一乍打断我,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如你所说,大家都是好人,劫掠平民那种事打死也是干不出来的。
但谁说好人就不能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