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不停的调整风帆,花了半天的时间才终于前进了十来里。
没办法,船上只有一个人,逆风航行就是如此的低效。
忽然,水面上飚出一条艨艟快舰,一会左突突,一会又右突突,破浪纵横、极度凶猛。
看那架势,上面一定是有位非常了得的将军在指挥。
果然,程风一探出脑袋便兴奋的大喊:“哟嚯,是陛下!”
李恪笑嘻嘻,也高兴挥手招呼道:“老程你好啊!”
熟人相见,分外眼热。
不过程风似乎觉得还不够热,他命令立刻擂鼓竖旗,要用最高规格的仪式来表示欢迎。
只见排桨急动,艨艟也当即围着小虾号转起了圈圈。
水花飞舞,转速也越来越快,甚至还鼓动起了一个旋涡,把小虾号颠得“嘎嘎”乱响。
真不愧的高规格的仪式,连水师战术都拿了出来。
好在艨艟上的弓箭手没有开弓,否则一定能把圆心里的目标射成一个刺猬。
只是苦了水里的鱼儿,几条大鱼惊扑乱跳,如何使劲也逃不出滚浪的旋涡,最后不得不干脆的跳上了小虾号,扑棱扑棱。
李恪也切实感受到了仪式的热忱,掏出杆锤便敲晕这几条倒霉的鱼儿。
“大海怎样?。”程风哈哈大乐,“我这战法还看得过眼吧?”
他满脸的自豪,似乎跟船操练过了很多次,还似乎意犹未尽,真的很想跟小虾号来一场真正的战斗。
“不错不错。”李恪赶快竖起一个大拇指,及时掐掉骚客对战争的畅想。
但是话说,眼前的这个骚客已经多出了许多勇武的气色,也确实应该赞扬一番。
骚客还有更惊艳的表现。
“嘿嘿。”程风快脚飞跳,一声咚隆就稳稳的站在了小虾号上。
吓得李恪连连惊呼:“伟哉、伟哉、真太娘伟哉!”
没想到士别了数十个三日,程风还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了。
江水悠悠。
小虾号有了艨艟作为拖船,李恪也悠悠然的烤起了鱼来。
程风也像个真正的将军一般,一丝不苟的考察起了小虾号,一会指责破破烂烂的船帆,一会指责堆满了尾舱的儋州土特产。
真是闲不住的混账,他还指着李恪晾晒在船头的裤衩,语重心长的说道:“陛下啊,水上军兵要整洁,你这样是不行的,是要打败仗的!”
就好似他打过的胜仗比别人多似的。
李恪懒懒的辩解道:“我这是民船,散乱些不碍事。”
但如果是征讨扶桑,李恪也不介意脱光了上阵,开着小虾号去整整洁洁的打上一场。
其实船头晒裤衩的行为也曾被红琥指责过,说李恪离了战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废物。
当时李恪根本就懒得辩解。
那是废物吗?裤衩这种玩意在大唐根本就没有,那明明是一种跨越时代的伟大发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