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话让即墨莲眉头蹙的越紧,从来淡然的琉璃色瞳眸中明显有着厌烦,她手上倾注了少许力量,用力甩开路澈的纠缠,即墨莲往马夫走去。
“我以为今日午时那一番动作已经给了你提示,即墨莲,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路澈低沉的话中夹杂着危险。
路澈指的是劫新娘这件事,别人不知道,当事人路澈跟即墨莲心中应该一清二楚。
今日的路澈眼睛已经用药水挡住,变成了罕见的紫黑色,难辨的眸色里有即墨莲看不懂的复杂。即墨莲勾唇,站定,直视路澈:“路澈,你已经威胁过我好几次了,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你以为我是怕你才三番两次的退让?那你就错了,我鬼手不是一个随便能拿捏的人,若惹了我,你也讨不了好处,所以,在这里,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远些,别再惹我。”
前世今生,即墨莲也见过不少像路澈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他们一向喜好用施舍人的姿态让别人感激,对于这种自大狂妄的,即墨莲从心底厌恶。
不经意间,赫连宵那张嚣张的绝美脸庞从脑中一闪而过,赫连宵虽然狠毒嚣张,霸道狂妄,却从不看轻别人。
简单来说,赫连宵眼中,人没有高贵下贱之分,只有该杀不该杀之说;而路澈却不一样,从见着即墨莲第一面开始,这人就是一种不真实的身份,他甚至用不同的手段试探自己,最让即墨莲不喜的便是自始至终,路澈总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着那些他眼中低贱的人。
因为一时不查,路澈被迫松了手,听到即墨莲在他耳边那不咸不淡的告诫,路澈皱眉:“若我猜的不错,至少此时,你不希望别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不然也不会任由刚刚那些人动手,你就不怕我一时口无遮拦,破坏了你原本的打算?如此,你进煞王府也该是别有目的,赫连宵若知晓,定然不会放过你。”
向来都是女子对他投怀送抱,路澈从来没有花心思学习如何讨女子的欢心,是以,对即墨莲,路澈想到的只是威胁逼迫即墨莲就范。
即墨莲脚步定住,她轻蔑地转头,以十分唾弃的眼神扫了路澈一眼,不再言语,抬脚离开。
其实路澈刚说完,心底也是一阵后悔,但他从未向别人道过歉,对于即墨莲的特殊感觉却不足以让他低头,而即墨莲紧接着的嘲讽一眼更是让他心底的那一点歉意彻底消散。
马夫早已失去意识,即墨莲执起他的手,替他把了脉,确定没什么大碍,这才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喂进马夫嘴里。
不出片刻,马夫幽幽转醒,当意识渐渐清晰,马夫噌的一下起身,他仔细端详着即墨莲,直到确定即墨莲身上无碍,这才愧疚地说道:“小姐,是小的的错,小的武功太低微,让那几人吓着小姐了。”
即墨莲淡淡说道:“没事就起来吧。”
“是。”
当马夫起身,这才看清楚不远处的场景,四名黑衣人面无表情地站着,明显是被人点了穴道,黑衣人旁边站着一个依照朴素的男子,马夫小眼睛一转,就已经猜到了刚刚生的一切,他笑着上前,抱拳道:“多谢这位大侠救了我家王妃,不知大侠高姓,我煞王府定然上门致谢。”
在即墨莲面前,没有王爷的承认,马夫只能喊小姐,可外人面前,即墨莲就是他们的王妃,无人可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