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贩羊的事儿好说,我那阿弟虽然是被分了这耍戏团出来过活的,可旗木得的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是分了草场的,巴图和布和两家子都养了不少羊,若是这两家的不够,也能给找来其他家的。”
白子义对于被李家通过图瓦和沈秋娘找上门来,想要通过他的手买羊的事儿觉得不难。
“买上一回两回都好说,可若是要常年累月的做买卖,那可不好说。”
“我家与太医署下的军需官有熟识的人,他们是只要那小羊羔子的羊肠来做缝线使的。
你若是能找到门路,官方上我不敢保证,但私下里成本价卖于你些常见的丸药却是能行的。”
李二兄的这般回话,让白子义的心火热起来。
要说西北边,尤其是自己那继父的部落上,除了缺盐糖茶这些硬通物,也就是少药了。
若是真的能得大批量的成药丸子,这买卖还真的会好做几分,并且,这也能让旗木得这个老来子在继父那儿得些脸面,也能让阿娘在部落里好过些。
......
“熊大匠,这才下值啊?”
“哎,最近接了大活儿,可不是忙到宫门下钥才往家回么?”
“我说呢,这是没少赚啊,我可闻着你家门口那肉香哩。”
“哈哈,糊口而已。都是给官家干活哩,糊口就是了。”
四十岁出头的熊大胆快走了两步,这刚进了们,果然是闻到一股子肉香。
“阿耶回来了,这肉马上就得了,正好赶上吃。”
熊大胆点点头,应了一声,就抱起了在他腿边打转儿出来迎他回家的小孙孙,从怀里掏出今儿个在将作监被赏的点心。
“这是宫里头的?”
放着小孙孙在一旁吃点心,熊大胆就着熊阿婆舀得水净手,嘴里回话:“今儿个上头要打造的物件多,我做的快,得了管事赏的一盘子点心,我没舍得吃,这不用帕子包了带回家来。
得亏是硬实的,要不然临出门验身的时候非得弄碎不可。”
熊阿婆把猪胰子递给熊大胆使,一边往门口看自家儿郎怎的还不回来,一边瞅着熊大胆这边,好随时舀水冲净来。
“这是怎么了?往常你这活计也没多少,最近这倒是忙的不行,日日都得卡着时间才能来家了。”
冲完了手,熊大胆抱起小孙孙坐到了桌前等着,又对熊阿婆说:“上头啊,接了不少活儿,得有大动作,现在我们这做的物什都是给太医署定的,不过是打出一批样子来,说是要分散到各州郡去的。
到时候,要是能跟着出去教人手艺,怕不是能挣更多。”
随着熊家大郎和二郎进了门,熊家的晚食炖大肉也上了桌,熊娘子也是舍得放料,这味道香的很,怪不得邻居都说经过熊家大门都能闻到随风飘出的味儿了。
熊娘子想得开,一家子现在来的银钱大头,全都指着公爹熊大胆在宫里将作监做活,那不得伺候好了家里的财神爷,才能养大自己生的儿郎?
所以,这手里有了钱,也就舍得花,看着自家小儿郎吃的开心的模样,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