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海鹏的话,让顺子感到有些奇怪。
关东绺子一般绝不会骚扰方圆十里的百姓,就连那些大户,也都会想方设法搞好关系。
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遇到清剿时,有人能给他们通风报信。
这个潘海鹏,咋就这么拽?
顺子被他噎得有些尴尬,说道:“大哥,俗话说不怕贼广,就怕贼想。万一把人逼急了,人家变着法儿对付咱们,可不是好事。”
宋颀也在一边劝道:“要是这老小子豁出命不要,一把火烧了咱寨子,那可咋整?”
潘海鹏笑道:“看把你两个急的,要不了几天,咱就搬大寨子了,怕他个球!”
他把枪重新插回腰间,指了指樊振文,“樊老板,今儿就给俺两兄弟面子放你一马,往后可得放老实喽!”
樊振文连声道:“是是,以后手里有了钱,定会上山孝敬你老人家。”
潘海鹏把手一挥,喝道:“兄弟们,走!”
他话音一落,樊振文媳妇抬起头,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潘海鹏一眼瞥见,立时停住了脚步。
他两眼发直,死死盯着樊振文的媳妇,半天没有挪开。
那一对眼神,燃烧着浓烈的慾火。
“等一下!”
潘海鹏再次抬起手,喝止了手下崽子。
他向炕前走了几步,端过油灯,抵到樊振文媳妇面前。
打量了一番之后,潘海鹏啧啧赞道:“这娘们倒是有几分姿色,老子要了!”
他此言一出,不仅是樊振文夫妻大惊失色,就连顺子和宋颀也感到猝不及防。
再想不被怀疑,又能救下这对夫妻,可就真有些难了。
毫无疑问,这个潘海鹏表面上十分豪爽,骨子里却不是啥好人。
其恶行是否罪不容诛,暂时还确定不了。
眼下还没打探到玄铁牌的下落,顺子现在还不想跟他撕破脸。
但是再劝阻下去,就有点跟大当家的对着干的意思了。
顺子和宋颀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不好再次开口,一时间有些束手无策。
樊振文一侧身,挡在了自己媳妇跟潘海鹏中间。
他脸色涨红,胸口起伏不定,朝潘海鹏怒道:“你要是敢动俺媳妇,就从俺尸体上踏过去!”
潘海鹏掏出盒子炮,用枪口挑起樊振文下巴。
“樊老板,老子踏马的今天让你明白个道理,谁手里有枪,谁踏马就是大爷!”
樊振文微微闭上眼睛,不敢看潘海鹏凶恶的眼神,还有那黑洞洞的枪口。
但他的脚步,却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他娘的,不要脸的臭胡子!老子好心好意给你拿吃的,留你住下,你他娘的给东家来这一手,你踏马还是人吗?!”
这时樊武从侧边厢房冲到院子里,手里端着鸟铳,对着正屋这边破口大骂。
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伙计,各自手持棍棒。
按照天龙绺子一贯的做法,一人潜入羊祜家中,一定要尽可能提前解决所有麻烦。
王石头在众人半夜熟睡之后,实在不忍心对樊武等人下手,只是把他们的房门从外面反锁上。
院子里闹出这么大动静,樊武自然知道是主人家招了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