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公主!”
李惜娘不知何时从耳房里走了出来,一手颤颤巍巍扶住了门框,用又哀又怨的目光盯着锦瑟。青肿的额头,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打从您进了侯府,就对惜娘百般看不顺眼,不过是因为廷仪哥哥曾在陛下面前亲口求赐婚。惜娘自知轻贱,可您也不能这样作践我啊!”
李惜娘声泪俱下,话里话外都是锦瑟冤枉她的意思,那柔弱的样子,仿佛心碎欲死,随时都会倒下。
“我作践你?这腰带难道不是你的?”锦瑟笑了,“你雷声大雨点小的闹,怎么撞了柱,脑袋连点儿油皮都没破,这寻死寻得也忒假吧。”
李惜娘抬手抹泪遮掩羞红的脸:“当时二姐用力甚大,我也不知这腰带怎么就会松开了。惜娘虽不是什么大户出身,也晓得礼义廉耻,怎么会自己解开腰带啊。”
说着,李惜娘偷偷瞥了一眼顾廷仪:“女子名节事大,惜娘的身子已经被三少爷瞧见了,若是三少爷不肯收了惜娘,惜娘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顾廷仪微微蹙了下眉,却未开口。
锦瑟冷眼看着李惜娘:“照你的说法,天下想攀高枝的女子多了去了,哪家姑娘要是看上了哪位公子,干脆到他面前袒胸露怀,不就遂了心愿,还何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李惜娘脖子都涨红了,她说不过锦瑟,干脆松开门框,朝着太夫人就跪了下去:“太夫人,公主强词夺理,求太夫人做主啊!”
其实让顾廷仪纳李惜娘为妾,在太夫人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纳妾而已,和在人牙子手里买个丫鬟并没什么两样。
可让太夫人为难的是,顾廷仪娶的是当朝公主,且才新婚。若是这么快就纳妾,岂不是将把柄给了皇帝?
“惜娘,你才受了伤,还是快回去躺下,省的落了病根。”一直未出声的大夫人忽然开口,给李惜娘使了个眼色,又将目光转向了太夫人,“母亲,媳妇有个想法,您可愿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