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因为慕容桦的女儿要嫁去金刹国,所以皇上对慕容家的人越来越重视了?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这不是个好苗头,正想着,南宫博一眼瞥见走在前面的华胥宸川,眸底划过一抹精光,脚下的步伐也随之加快。
“三皇子,近日可有去寒园听戏?”
南宫博脸上的神情一改之前的戾气,变得柔和许多。
正低头沉思的华胥宸川缓缓抬起头来,淡淡的睨了一眼南宫博,冷冷的道:“南宫丞相倒像是寒园的常客。”
“老臣也只是偶尔去消遣放松一下。”
南宫博一眼瞅出,三皇子今日的心情应该不佳,所以有些话他也就不便开口了,于是借故告辞。
望着南宫博的背影,华胥宸川不屑的冷哼一声,思绪再度回转,他就想不明白,昨夜桂公公明明神秘兮兮的告诉他,说皇上今日会在大殿之上宣布立他为太子之事,可是……为何今日早朝时,父皇连提也未曾提及?
桂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他说的话应该是十有**,至于父皇为何突然间又改变了心意,华胥宸川实在是捉摸不透。
可是,他确实父皇朝后将慕容将军单独留下,恐怕所言之事和立太子有关。
所以此刻华胥宸川的心里,就像千万只蚂蚁在爬,奇痒难耐。
他真想变成一只苍蝇,飞入大殿去听一听,父皇到底同慕容将军都说了些什么,可是现在看来,他也只能多一些耐性,好好等等了。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大殿内又有一个人退了出来,那不是父皇身边的桂公公吗?华胥宸川一下了便来了精神,大步流星的朝桂公公走去。
“桂公公!”
“奴才给三皇子请安。”
桂公公一见华胥宸川,脸上的表情显得极不自然,昨夜正是他给三皇子传的口信儿,说皇上要立他为太子,可是他说的却也不假,华胥承锐确实是这样说的,可不知怎的,今日早朝却又变了。
所以桂公公见到华胥宸川,也是一脸的惊慌,原本想拍马屁,却没想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见他一脸慌张失色,华胥宸川倒是先开口了,他也不想遮遮掩掩,敞开天窗说起了亮堂话:“桂公公不用紧张,本王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本王只是想知道,你昨夜所说之事,为何今日却又发生了变故?”
桂公公蹙了蹙眉头,似乎也显得疑惑不解:“不瞒三皇子,奴才真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之间就改变了主意,昨日老奴隐隐约约听见他问慕容将军,说是不是该立太子了?慕容将军说,皇上是该立太子了,结果晚上用膳的时候,皇上就跟奴才说,明日早朝的时候,打算立三皇子为太子,可今日……奴才真不知道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
华胥宸川的眉头越蹙越紧,父皇的心确实比海底的针还难以捉摸,他也搞不懂这到底唱得哪一出!但是……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竟然父皇这一次已经松口了,想必立太子之事,应该也离得不远了。
桂公公,本王请你办件事儿,事成之后,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
桂公公眸底划过一抹异彩,这三皇子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皇上,他交待的事情,哪能有不办的道理?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他也得试一试不是?
“三皇子有事就尽管吩咐,奴才自当竭尽全力。”桂公公压低他那尖锐的嗓音,一脸谄媚的低沉道。
“本王让你去殿外探听一下,父皇和慕容将军到底说了些什么?可是关于立太子一事?”华胥宸川开门见山的道:“此事若是办好了,本王重重有赏。”
桂公公稍稍犹豫了一刻,即刻回道:“能为三皇子效力,是奴才的荣幸,奴才这就去,晚一点给您回话儿。”
“好,本王等你的消息。”华胥宸川顿时感觉心头一阵轻松,最起码不会像一只无头苍蝇乱窜,他现在只需要等桂公公那里的消息便成了。
而在大殿内,华胥承锐来回踱着步伐,迟迟未曾开口,慕容桦看得出皇上应该是有心事,而且这事儿定非寻常。
会不会是关于慕容如雪的?慕容桦一想到女儿,最终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皇上,是不是臣女如雪的事情,给皇上带来了困扰?”
华胥承锐这才缓缓的停下脚步,长长叹了口气才道:“不,和她没有关系,相反,朕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金刹国的使者说,他们的新皇还特意交待了,让慕容如雪带着儿子一起嫁过去。”
“啊?!”慕容桦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还有这待奇事?
“是啊,别说你不相信,就连朕也困惑了。”华胥承锐意味深长的道,眸底划过深邃的黯淡之色,紧接着,他压低嗓音,沉沉道:“昨夜朕的寝宫有陌生人来过!”
“刺客?!”慕容桦大惊,皇宫守备森严,若是有刺客进入,怎么会没有发现?
“若真是刺客,朕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华胥承锐蹙紧眉心,意味深长的道:“能够如此从容出入,可见此人非同一般,恐怕早已是巅峰等级。”
慕容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然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金色玄光,可是他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赤陵大陆一定有这等奇人异士的存在。
“皇上又是如何知道有人来过。”
“他在朕的床梁上,留下了利刃和一张字条。”
令华胥承锐焦燥不安的正上那张字条上所写的字,慕容桦看着皇上,等着他下面的话。
“这么些年,皇宫里知道二十多年前那件事的人全都不在了,而朕唯一只对爱卿提起过此事,而就在昨夜,那个神秘人留下的字条上写的,竟然就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