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借夺天造化阵图炼化神丹,恢复全盛,回到他原本的天地而已。
除此之外,这方贫瘠的天地,真的没有任何东西吸引他。
“你忘了吗?阵图……还在本宫手里。”
戚后垂下眼帘,开口道:“在与宋义一战之前,本宫就将它藏在了一个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本宫一死,你这辈子都休想找到它!”
话音落下,那眼珠子猛然颤抖起来,霸道而蛮横的念头扫过戚后的身子。
对方也不抵抗,让它看了个真真切切。
然后,那眼珠子的颜色,阴沉下来。
——没有,一直被圣后带着夺天造阵图,不在她身上!
“阵图……在何处?”
那眼珠子终于明白,自个儿被摆了一道。
夺天造化大阵和一般的阵法不同。
一般的阵法,只要知晓布置方式,有足够的材料,便能布置下来,发挥威能。
但那夺天造化大阵,却是和炼丹相似,只有阵图在,方能能炼化成丹!
阵图是炉,众生是药,大阵为柴薪,缺一不可!
这也是为什么戚后一直囚禁着阵图的主人,知晓阵图的布置方式,先前却依旧要费尽周折去夺文圣老头儿手中的下半卷阵图的原因。
因为没有完整的阵图,哪怕能启动大阵,吞噬血肉,也炼不出真正的“神丹”。
面对狰狞的血淋淋的眼珠子,戚后不答反问,“——现在,你还要与本宫死斗么?还是与本宫合作,共享神丹?”
沉默。
良久以后,眼珠子方才发出咬牙切齿一般沙哑的声音:“——很好。”
那无尽灰雾,被它收了回来。
显然,它选择了后者,因为不敢去赌。
这会儿虽然戚后重伤,但它更惨,只剩下一只眼珠子。
哪怕拼命拼赢了,把戚后浑身血肉生机吞噬了去,最后搞不到阵图,那也白搭。
它化作一道黑光,往大殿外飞去。
“你要去何处?”戚后冷声问。
“自然是去取回属于我的一些东西。”那眼珠子停下来,瞥了一眼戚后,“否则以你我如今这般状态,别说图谋神丹,就是想活下去都难!”
戚后沉默,没有反驳。
——的确如此。
“不过,哪怕奈何不你,我也要……先收点利息!”
眼珠子森然一笑,窜出大殿。
啊啊啊啊——
紧接着,大殿上方的堡垒里,就响响起一阵急促惨叫声!
半晌后,浓烈的血腥味儿方从那甬道传进大殿里。
戚后的脸色,冰冷到了极点。
那美艳的眉宇上,充斥怒意。
——白鹿山据点,除了她以外,死完了。
先前那些惨叫声,就是那些月蝉成员发出来的,他们一瞬间全都被那眼珠子杀死吞噬血肉了去。
当做“利息”。
当然,她并非在意这些月蝉的成员。
只是对方如此明目张胆,当着她面杀她的人,无异于打她的脸。
可偏偏,她没办法。
那怪物碍于阵图,不敢对她动手,却不等于它不会放过其他人。
戚后的双拳攥紧,指甲都陷入血肉里,脸上愠怒无比,最后却终究没什么动作,长叹了一口气,褪下衣衫,盘膝而坐,闭目冥想,恢复伤势。
时间过去,夜色来临。
寂静的白鹿山上,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偶尔有一两只机敏的小兽穿梭在丛林之间,安宁而静谧。
一道黑光,悄无声息从山岭深处飞出,消失在天际。
半个时辰后,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瓢泼大雨,倾斜而下,打落在树叶上,噼里啪啦。
山脚下,一个年轻人撑着油纸伞,一路上了山来。
诡异的是,夜色之下,他也不曾点灯,就这样在黑暗的风雨中前行。
偶尔在路边轻唤两声,便总能唤出一两头小兽,叽叽喳喳,如在交流。
就这样走走停停,最后竟停在了那隐藏于深山之中的堡垒门口。
年轻人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好似终于寻到了什么一样,收起油纸伞,站在好似巍峨巨兽一般庞大阴影面前。
——轰隆!
雷声炸响!
苍白电光照亮山林,照亮那张凶神恶煞的判官脸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