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一此时,心里有了决断,也不提旧话,点头道:“查清楚了,不过是钮家旁支,其实钮家除开邵老夫人也没嫡支了。”
“来做什么?看着神秘的很。”喜妹知道点,忙问道。
“还能做什么,不过是想联姻罢了。”这话不是布一说的,而是刚睡醒的晓冬说的。
见她睡眼迷蒙的,周琴一把拉过女儿,拿了方帕子给她,“你怎么知道的?”
晓冬边抹脸,边回道:“小姐吩咐布一叔,不对,阿爸的时候,我也听到了,便去老夫人那院偷听了。”
大概也只有晓冬会将偷听说的这么理所当然,且,她临时改口,也叫众人冷俊不禁。
周琴很是好笑地瞪了眼闺女,倒也不似以往那般教训她不守规矩了,只催道:“你这丫头,别墨迹了,赶紧说正事。”
当着母亲,晓冬可不敢作怪,将抹过的帕子递给母亲,便道:“来的是老夫人娘家庶出二叔家的堂弟,他家是做南北货生意的。”
“看来是做生意来了,不过,这东北离我们可够远的。”喜子道。
晓冬摇头,“他们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生意。”
周琴皱眉,“还能为什么?你这丫头,别卖关子了。”
晓冬撇嘴,“为什么,为了托老夫人给他家老闺女寻个妥当的夫家罢了。”
“东北没人家呀?”喜妹很是不解地道。
布一知晓外头的情形,见喜妹奇怪,自家妻子也看向他,便解释道:“东北如今被日本人占了,到处都不安生,钮家大概是想往内地牵,所以想着给自家女儿寻个内地高门女婿吧?”
喜妹和晓冬到底小些,不以为然。
周琴年长,经历的多,倒是点了点头,这主意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邵韵诗虽不大喜欢管祖母的事,可到底也不愿意一无所知,所以,还是对钮家的人情脉络知道了不少。
看了眼众人,邵韵诗想了想,道:“钮家早年因为祖母携了阖家之财嫁入邵家,遂,钮氏族人并不大与祖母来往。”
这事算是主家之私了,别说喜妹了,就连布一都不清楚。
晓冬直接道:“怪不得从未见老夫人和娘家人走动呢。”
周琴没好气地白了眼女儿。
邵韵诗无所谓地笑了笑,“钮家这次来,怕真是在东北待不住了。”
布一叹气,“从东北逃出来的人多的很,那地界,真不是人待得了。”
大家听了他这话,都有些沉默。
邵韵诗暗叹了声,“我记得,祖母堂弟家的小闺女年岁不小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成亲?”
说完这话,她看向了晓冬。
晓冬见小姐看过来,立马领会,“那女子好似在东北的时候定过亲,不知为什么,男方又退了亲?这才不得已来了扬州,年岁也不算是太大,就二十二。”
“啥,二十二?!”喜子当即喊道。
晓冬瞪了眼喜子,“喜子哥做什么大惊小怪的,如今这世道,别说二十二岁了,就是三十岁结婚的小姐,也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