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桓离开寿都的时候,很是安静。别说是楚皇夏泽亲送了,就是文武大臣,都没有一个前来的。
毕竟,这样的就封,在大臣们看来只是玩闹罢了。
回头望了一眼已经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寿都,即便颍上并不远,可是夏桓心中却是依旧有些不大平静。
“殿下就封,那些文武百官不来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连太子殿下都没来……”
夏桓身后,已经换下盔甲的十几名宫廷卫士之中,出了不少愤愤之声。
夏桓在宫中素的人心,即便是寻常的卫士,十多年里,或多或少,总是受过夏桓的恩惠。
当然,这样的恩惠不一定非要是财物,有时夏桓的一个笑容,或是一句道谢,在这身份悬殊的时代,也足以令那些卫士吹嘘许久。
对于卫士们的埋怨,夏桓却是一笑置之。
他那几位就封的兄长,那个不是去的危险之地,而且,封的也是王。比起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君而言,实在是高过太多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尽快赶到颍上。到了那里,还有诸多事务要办呢。”夏桓一边制止卫士们的闲言闲语,一边轻策胯下的马儿,向着西北方向而去。
而那些卫士们,也是止住了话头,紧跟在夏桓身后。
楚国在太祖手下,大面积地吸收了当时强悍一时的秦文化。
不仅在官制,军备之上如此,就连生活之中,也是汲取了许多秦朝时的作风。
曾经秦朝制定下的十里亭,自然也被楚国所接收。
颍上距离寿都不过几十里地,以往这些亭落,时不时会有不少行人商旅再次休息。
然而,当夏桓抵达的寿都城外十里亭时,亭落周围却是被戴甲的军士给包围了起来。
还不等夏桓看清那亭落之中究竟是何人,一个他熟悉的人便走了上来。
“七殿下,太子殿下已经在亭中等候多时。”
来人夏桓很是熟悉,乃是宫中楚兴门监门校尉,名叫陈安。二十年前同样跟随在楚皇夏泽身边参与了那场破横之战。
不过,仅仅只是一个监门校尉的身份,还不足以令人重视。陈安的另一个身份,便是皇子们的武学老师。
当然,这个老师,可没有太傅这么高的殊荣。可是,夏氏重武,每一个皇子自小便跟着这陈安习武。
经年累月,不说交情,人情总还是有的。因此,陈安在宫闱之间的身份,也同样是非同小可。
眼见陈安亲自前来,夏桓立即翻身下马,恭敬地行了一礼之后,反倒是问道:“陈师为何在此?”
这不由不得夏桓不奇怪,陈安性格谨慎,素来少于太子和三皇子有所瓜葛,今日却是不知为何在此与太子一同出现。
陈安微微咧咧嘴,说道:“不怕殿下笑话。臣素知殿下的性子,想来就封之时定然是不想叨扰众人的。故而,臣一大早便请休沐,在城门外等候殿下。可是不想,臣到时,太子殿下的车马已经在城外等候了。”
“呵呵,说起来,太子殿下不愧与殿下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素来善解人意。太子殿下知晓城门口人多眼杂,不想给臣惹来非议。故而,特地邀臣一同到这十里亭外,等候殿下的到来。”
夏桓点点头,对于他的那位太子哥哥,这不过是一个寻常笼络人心的手段而已。这种手段,不论是太子还是三皇子,都是随手捏来罢了。
不过,夏桓此时更为好奇的是,他的这位太子哥哥,究竟为何会想要见自己。或者说,想借着这践行向自己表达什么。
按理来说,就封颍上君,看起来的确只是一个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