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本就没有多少娱乐活动,任何消息,都有可能成为普通人口中的话题。
否则,那些所谓的流言,童谣,也不可能传播得那么快。
楚使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么一道消息,甚至都没用一个上午,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临淄。
对此,临淄城中,各方的反应也是不尽相同。
在儒学鼎盛的齐鲁之地,一些有声望的老儒一直叫嚣这是楚国欺齐。叫嚣要向楚国讨回公道。
当然,这般言论,也仅仅只是应者寥寥。
而大部分的人,则是反倒有些欣喜。
楚使年轻好啊,越年轻,对他们而言,结交的机会越大。
夏桓在蒯牧的接引之下,并没有直接被带着去皇宫的大殿。
开玩笑,如今齐皇还在北猎呢,而且还是被区区八千人给赶跑了。现在,若是连楚使都不敢见,那成何体统?
因此,第一天,夏桓只是在皇宫外的一处驿馆住了下来。
而蒯牧也在昨天回城之后,便立刻派人去追回了齐皇。
等到下午的时候,齐皇才在百人的护送之下悄悄地返回了皇宫。
不过,既然是悄悄返回的,那些真正掌握实权的大臣们,自然是不可能回到临淄的。指不定还在哪个旮旯里带着呢。
然而,齐皇虽然回宫,但是那些中小家族们,却是还并不知道。
因此,整个下午,夏桓所住的驿馆外,可谓是门庭若雀。
当第二天夏桓见到齐皇的时候,齐皇的脸色也自然是出奇的难看。
仅仅只是一天多的外逃时间,令这位原本就身体几近枯竭的齐皇,脸色蜡白。
甚至,眼底的深处,还有浓浓的疲惫之色。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休息好。
夏桓的目光仅仅只是简单地扫了齐皇一眼,心中便已经知道,这为齐皇,估计已经是时日无多了。
至多不用五年,恐怕就会撒手人寰了。
而且,这还是要求齐皇能有名医做辅,上等药材续命,又能安心静养,保持心情愉悦才有可能。
作为一国之君,又有医家大成者在旁,前两个条件自然不是问题。但,最后一个估计就难了。
当然,除了身体原因之外。得知真相的齐皇,或许也因为被眼前一个未曾及冠的小子骗得仓皇而逃面子上很是过不去。
甚至,齐皇已经暗中下定了决心,只要眼前这个小子有任何无礼之举,他哪怕冒着覆国之险,也要好好教训这个小子。
不过,夏桓本就不是心高气傲之人,自然不会犯下这种错误。
“宣,楚使觐见!”
大殿之内,响起了一道声音。早已等候多时的夏桓,脱去鞋子,严格地按照周礼,走进了大殿之中。
“外臣,夏桓,拜见大齐皇帝陛下!”
作为外国使臣,就连齐国的附属国,赵国和燕国的使者,也不需行大礼。更何况夏桓是实力强大的楚国使者。
弯腰九十度,已经是相当恭敬的做法了。
“平身吧。”
虽然没有能找到夏桓的岔子,但是,齐皇心中其实反倒是有些高兴。
面子达成了,谁也不想动不动就和对方拼命,尤其是还要赌上国运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