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藻的性格比较直,见到这副模样的何显祖顿时心头火气。江南丢失,其本要归咎于浙江失守,而浙江失守那是因为首府杭州被占的原因。可以说,如今形成这个局面,在萧永藻看来归根结底是何显祖贪生怕死主动献城所至,而现在猛然在这里见到此人,萧永藻眼中不由得喷出怒火,恨不能冲上前去对一副洋洋得意的何显祖脸上狠狠揍了几拳。
“萧公!”似乎感觉到萧永藻的异常,查慎行连忙拽了下他的袍服,同时向他使了个眼色。萧永藻按捺着心头的愤怒,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萧公,悔余兄,这些日子在南京住的可好?饮食可习惯?实在是抱歉,何某一直忙于公务未能前去拜访,直到今日方得见两位。”何显祖倒是一副笑呵呵地样子,似乎是见了老朋友一般高兴,还未等他们走进就主动上前两步打着招呼。
“哼!”萧永藻冷哼一声,也不拿正眼瞧对方,查慎行倒是好脾气,脸上露着微笑回了个礼,接着故意看了看对方的这身穿着,笑问道:“何大人这副打扮好威风呀,看来何大人在贵主那边立下了大功劳,这才有如今这气象。”
查慎行这话分明就是讽刺何显祖,话外之音就是说他卖主投贼才换得今天荣华富贵。可谁想何显祖丝毫没有半分尴尬,一张胖脸笑得如朵花儿一般:“这都是托监国厚爱,何某哪里来的半点功劳?再说何某身为汉人,本当为监国效命,这正是我等汉家儿女的本分。神州陆沉已久,监国奉天命出世,如今何某终复我汉家衣冠,这不仅是我一人之喜,更是天下人之喜啊!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萧公、悔余兄两位何不也应顺天命呢?”
话音刚落,萧永藻和查慎行脸色顿时一变,尤其是萧永藻更是气得额头青筋之冒。
那边何显祖不等他们开口,打了个哈哈又笑道:“对不住,何某见到老友一时高兴,话不择言还真是糊涂了,居然忘记了如今两位还在夷酋那边办差。不过……没关系,这人嘛总是会变的,就像何摸一样当初不也投错了人么?误入歧途终回头,早些晚些只要最后回到正路终究是件好事嘛。好了好了,这些话扯的太远了,萧公、悔余兄,今天何某是替监国特来迎接二位,还请二位随何某这边来……。”
说完,何显祖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转身大摇大摆地就先一步走了,瞧着他那背影,萧永藻是气的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萧公何必同这种人一般见识,今日你我前来可是身负皇命!”查慎行连忙劝道,其实他也气的不轻,以前和何显祖打交道时只觉得这人为人知趣,出手大方,当初何显祖去浙江上任还走过他的门路,早知这人居然是如此小人,当初就不应该收他的银子又替他在康熙面前说好话,以至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