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身份很快确定，正是罪城酒吧的陪酒女丁丁。

一位来自汉东省牧屿县的18岁小菇凉。

租住在这栋居民楼最顶层。

经广安门派出所技术民警现场勘查，排除遭受胁迫或者失足坠楼的可能，初步认定为自杀！

“赵所长，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昨天就因为这位陪酒女郎发生了一起人命案，今天她就莫名其妙地自杀了。为什么？是什么原因导致自杀的后果？”

曹启强当场抛出一连串的疑问。

接处警的赵京生副所长也觉得不太正常。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丁丁这菇凉虽说有些沉默寡言，但是交流过程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菇凉，还打算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吃饭，在京城买房再把汉东省种地的父母接过来，怎么就突然想不开自寻短见呢？”

曹启强可没有时间跟赵京生讨论这件事情。

他还忙着呢！

建议广安门派出所就“张健故意杀人案”进行补充侦查，递交检察院的材料随后将原路退回。

说完，曹启强和秦若昀就打算离开了。

赵京生赶紧将他们拦下。

“曹检，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昨天在电话里不是给您说过了嘛！受害人秦小溪是我们分局副局长秦川的大公子！承受着丧子之痛的秦局长亲自给我打来电话，指示我广安门派出所务必从重从快惩处犯罪嫌疑人！你我也算是老相识啊！曹检，拉兄弟一把好不好？别让兄弟为难啊！”

“赵所的意思是，赶紧稀里糊涂走完流程，把嫌疑人张健推上刑场？”

曹启强语气中明显透着不悦。

而赵京生也是两头为难，

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曹检，咱们都是老朋友了，又是一条战线上的，就不能特事特办？张健杀人行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我觉得没有必要补充侦查了吧？秦局长那边还在等消息呢！”

“让他等着吧！实在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到京城检察院来找我。赵所，我们政法机关手中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做事就更得慎重才行！就拿这位陪酒女的证人证言来说吧！你们广安门派出所在办案过程中，明显有诱供的嫌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再者说了，陪酒女丁丁已经自杀身亡，按照相关法律法规，她的证词将不再具有任何效力。所以，我才让你们补充侦查，以免出现任何纰漏！”

曹启强这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

垂头丧气的赵京生只能无奈接受。

望着那个年轻帅比的背影远去，他无声地说了句“死心眼儿”！

……

既然有证人出了意外，东城区检察院提交来“张健故意杀人案”的卷宗按规定就得原路退回。

曹启强也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心思。

命秦若昀调转车头直奔南城。

他要去会一会孙小辫，

那位据说在南城一带颇有名气的地痞流氓小混混儿。

作为新上任的京城检察院领导，可谓人生地不熟。在本单位的检察官当中，除了老检察长贺朝阳之外，唯一值得信赖的肯定是青干班同学秦若昀。

至于其他人……恐怕谁都信不过！

信得过归信得过，还是要适当试探一下老秦才行。

所以，

曹启强也就没有藏着掖着，拿出那张保龄球馆的VIp会员卡给秦若昀看，还说这是常务副检察长齐斌送给他的。

听说这张会员卡价值将近20万，秦若昀羡慕之余未免有些替他担心。

“曹哥，这么贵重的会员卡你也敢收？”

“怎么啦？”

“其实也没什么，你们领导之间互相馈赠，只要是合法收入倒也无所谓。”

“哎，老秦，你这话啥意思啊？什么合法收入非法收入的？我跟齐检无冤无仇，难不成他还能害我？”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曹哥，齐检这个人怎么说呢？社会关系比较复杂，人品德行也不是那么磊落，朋友当中也不乏偷鸡摸狗之辈，反正我对齐检没什么好感，所以建议您，凡事都要多个心眼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