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趁此时机转身飞速逃离而去,瞬时便出了封界石,朝着山下而去。然它却并未直接离了云雨山,只进了山脚一处不起眼的山洞里,隐入了山洞中打坐之人的衣袖之中。
浔之见着怀中的小丫头双眼紧闭,唇色发黑,便撩起其衣袖查看,只见之前那处被朱厌所伤的伤口已然发黑,且有丝丝黑气萦绕。
浔之眉头深皱,一把抱起昏睡中的千洛。待其身影出了封界石,那封界石也于原地消失不见。
香橼之中,沧术怀着颇为期待的心,等着千洛将取得的栾木之果送来。
心中思虑着,虽说那云雨山也算得上天地之间排的上的凶险之地,可到底神君是不会让那丫头独往的,即是神君亲去,那这果子必是能够稳妥的送到自己手中。
然而,当看见神君抱着满脸漆黑,昏迷不醒的千洛闯进香橼,并一脚踢毁了自己那由汤谷之中孕育了十万年而得的暖玉制成的大门时,沧术才猛然间醒悟。
怎的能够忘记,但凡是与那丫头有关的事情,又有哪一回能够在意料之中。
浔之抱着千洛,急急的冲进来就往屋里的软榻之上放。沧术放下手中医书,走近一看,心中惊疑。
“神君,这是发生了何事?”
“朱厌现世了!”
浔之一句无甚情绪的话,却让沧术眼皮一跳。
“朱厌?那不是……那这丫头是……”
“正是被其所伤!”说话间,浔之已将千洛放置好,并卷起了千洛的衣袖,将其胳膊上的伤口露出。
本就被朱厌现世所惊,又听闻千洛被其所伤,沧术脸上也现出凝重之态,继而片刻不敢懈怠的验看伤口。
然而,即使心中有所准备,还是被眼下情形惊的心绪起伏。本来纤细白嫩的胳膊,被抓出了三道三寸长的口子,那伤口已然呈黑紫色,且有丝丝黑气萦绕不散。
“这……”沧术眼中难掩担忧之色,虽说这丫头平日里顽劣不堪,常常气的自己失了风度,可到底是自三百岁起看着长了五百年的,气着气着,也气出些对后辈的感情来,“如何会被那孽畜所伤?”
说到此处,空气猛然凝滞,忽觉不妥的沧术抬眼间便瞧见浔之如若冰凌的脸色,继而虽无情感却叫人如坠冰窖般的言语自浔之口中而出,“自然是取果子时,与朱厌争抢所致。”
怎么说沧术也是天上地下唯三的上古神袛之一,却愣是被那言语之中隐隐的冷意吓得暗自吞了吞口水。
迅速的低下头为千洛查看伤口,躲避开了浔之那灼而燎人的眼神。
然一番探查下来,却叫其眉头深蹙,“比起千万年前,这朱厌着实是更令人头疼。”
沧术眉目低敛,言语间透着愁意。
“如何?”
听见浔之发问,便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神君千万年前也是曾与那孽畜打过交道的,想来不必我说,也知晓其厉害。那东西本就是由上古众怨集气而化,自被前魔界之主芥闽所收后,更是常年于战场之中吸得大量怨灵之力。千洛丫头被它的利爪抓伤,这伤口倒是不妨甚,只是神君也看见了,萦绕其上的黑气,便是朱厌体中的怨灵之力,很是有些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