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千洛被带回时,忍冬尚在其衣袖之中。本就胆小,见着浔之时更是头都不敢露,此时瞧着千洛实在哭的伤心,便悄悄探出头来。
“千洛……”
“呜呜……”千洛抬起衣袖将哭的满脸的眼泪鼻涕擦了擦,低下头泪眼朦胧的看着露出个头的忍冬。
“你说他是不是最没有良心的人,我因他受伤心焦而去帮他报仇,他却将我关起来,呜呜呜……”
“兴许神君只是担心你……”
“他才不是担心我……呜呜……不过是气恼我顶撞了沧术罢了!”
三日过去,千洛最初被关的委屈和愤怒渐渐平息,慢慢的也不再哭闹,然而浔之似是铁了心般,一直没有将她放出去,且连看都未曾看过。
好在还有个忍冬陪着她。
被关的第五日,一大早千洛还躺在床上,便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心中一喜,一骨碌自床上翻起跑外间一看……
“离哥哥……”看见将离的那一刻,千洛的眼泪再次止不住的落下。
“怎么,神君纵了你五百年,不过关了几天,便有这般委屈?”
将离跨过门槛,踱步至千洛跟前,见着眼泪掉的正欢的妹妹,本欲责备的话也未能说出口。
“我自然委屈,将我强留于此处便罢了,竟还把我关起来。我不过是与沧术吵了几句嘴,若是要为他出头,言语苛责几句也是可以的,何故如此折磨人!”
千洛说的愤然,将离却是听的好笑,原来这丫头如此委屈,竟是误会了神君的意思。
“谁与你说神君责罚你是为了沧术?”将离兀自坐到了椅子上,斜眼看她。
“难道不是吗?”似要撅到房顶的嘴巴彰显着此时极差的心情。
“我刚从冥界回来,便听百川大人说,神君同沧术大人发了一通脾气。”
“难不成神君觉得他吵输了,丢了神族的颜面?”
将离本想着,依着千洛好奇的性子,定然会追问原由,不料她竟说出这般噎人的话。
“哼!你以为人人都同你一般!”
“那是为何?”此时千洛也忘记掉眼泪之事,倒是真有些好奇。
“神君养伤之前,将你留在香橼,并嘱咐沧术大人照看好你。不料待他伤好去找你时你却不见了踪迹。”
“神君是为此事才同沧术发脾气的?”千洛有些犹疑的问道。
“自然不单单是为此事。你胆子倒是大,竟一人跑去了小赤山,还惹了那万恶红莲。”说到此处,将离的脸色有些黑,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冷意。
“万恶红莲?就是那朵又臭又丑的莲花?”
“小赤山紧挨着神魔之井,等同于一只脚踏入了魔族地界,偏生你还招惹了那万恶红莲。”
将离越说神情越冷,那如冰凌般的眼神盯的千洛心中直打鼓。
“……”
“如此说来,神君之所以将我关起来,是因为担忧我的安危?”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在自己说完后,眼神闪了闪,进而双眸发亮的看着自己,将离只觉头疼的狠。
当千洛的眼神对上自己哥哥那冷冰冰的眸子时,脖子微微缩了缩,吞了口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问他,“离哥哥,若是忍冬如我这般,你是否也会将她关起来?”
“哼!她若是敢,我便不会同神君般心软好说话了!”
将离那句挂着冰渣子的话,不止让千洛再次吞了吞口水,还让趴在千洛衣袖中的忍冬全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