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洛被这一声斥责惊的身子一颤,眼中瞬间涌上了一股惧意。
瞧着眼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男子,不知怎的,心中竟带着一丝不可控制的惧怕。
她本是天宫身份尊贵的小天姬,外祖是花族之主掌六界花草,祖父乃是堂堂天君,自己又是天宫唯一天姬,自小胡作非为都有人收拾残局。后进了圣域,有了浔之这座大靠山,更是无人敢惹,故而除了将离从未有人对她大声斥责过。
所以即使如今并不记得之前的事,可对将离的惧意却是自小到大刻于骨血的,此时被这么一喝,小丫头便立时缩了眸子,本来想低下头躲开那双凌厉的眼睛,结果发现自己尚不能动弹,只能咕噜噜的转动这那双无处安放的大眼睛。
到底是疼爱妹妹,看着小丫头这般作态,将离又有些心疼起来,不自觉的便放柔了声音,然一番说教却是少不了的。
“不过数年未曾去圣域看你,你竟变的这般不知礼数,堂堂天姬,出口便是轻浮之言,对神君更是不知敬重,看来真是在圣域之中逍遥惯了,以为当真无人管你吗?”
将离这边训的起劲,千洛却是一头雾水,什么天姬?什么圣域?思索半天不得其解,只好大着胆子抬起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将离:“你在说什么?”
将离仍旧用他那吓破人胆的凌厉眼神看着千洛。
千洛也不知为何,明明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一对上那双眼睛就莫名的有些心虚。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你是谁啊?”
将离的眉头已经可以夹死羽宿山的神鸟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千洛竟从中听出了你若敢说不认识我我便将你撕碎的寒意。
“我我我、我可能认识,只、只是我如今失了从前的记忆,什么都不记得,当然,也不记得你。”
千洛声音越说越小,里头带了一丝试探和委屈之意,听的将离心中颇是无奈。
“失了记忆?”山奈回天宫时,只与自己说了朱厌出世和千洛失踪之事,至于这丫头失忆的事,倒是为曾提起,“因何缘故?”
“我也不知,只知晓被人从无妄海救起。”
说到这里,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似是泛着泪花般的看着将离:“你看我已如此可怜,出了名字是浔之告知于我外,对自己已是一无所知,如今还要被人施法定在此处,动也动不得。我看你这气度,应当也是仙人吧,不若行行好,将我身上的术法解了吧!”
本来看着她的可怜样,有些心疼的将离,被她这么一提醒,方才想起之前浔之所言,遂狠了狠心,又将脸拉了下来:“将你定与此处的可是神君?”
千洛想点头,可又动弹不得,只得狠狠的“嗯”了一声。
将离沉吟片刻,朝前一步挨得她近了些:“数年不见,果然胆子越发大了,都敢直呼神君名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