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已然带了质问之意,且那浑身的气势也一下子就升了起来。
然浔之却如同看不见他一般,自顾自的倒了被茶水,端在手上晃可半天才饮一口。
虽低着头神情冷淡的看着杯里头漂浮着的一片茶叶,语气是十足的漫不经心。
“冥君怎知是我打伤的地狱三头犬?莫非是亲眼瞧见了?”
“本君……”他倒是未料到对方会这般反问自己,一时竟有些语塞,毕竟他确实没有亲眼所见是何人打伤的地狱三头犬。
可还不等他说什么,浔之却再次开口:“而且,我听说上古大战之后,神君只是不允许冥界与妖魔两界来往,可并未明令禁止其他几界之人进去冥界,那我又何来闯入之说呢?”
“……”
这么说……倒也没错!
冥君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他,本来是过来问罪的,这下子反倒成了他的错了。
青白的眼睛跳了几跳,冥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阁下这么说就有些强词夺理了,神君虽不曾下令其他几界不得进去冥界,可我冥界这数百万年来历来与世隔绝,从不参与六界之事,也不允外界之人进入,阁下忽然造访却为曾知会我这个冥君,未免有些不合礼数吧!”
“不允外界之人入?”浔之忽然间将头抬了起来,一双饱含沧桑之感的眸子直直的对上了冥君的视线,使得冥君心里头一紧,青白的眼睛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看未必吧!”
“阁下这是何意?”
浔之继续晃着手里的茶水,眼神又从冥君的身上挪开:“我是何意,冥君难道不知,这冥界都来了些什么人,冥君应当比我清楚才是。”
浔之的话让冥君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阁下这话本君听的糊涂,若是有话不妨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浔之忽而对着虚空一笑,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冥君不惜违背神君之命与魔界来往,既然敢违命想来也不怕神君知晓吧!”
浔之的话一出,冥君的脸色顿时大变,整个人拍案而起,浑身那森冷的杀意直直的冲着浔之袭去。
“你究竟是何人?”
反观浔之,却仍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腰背挺直的坐着完全不为所动。
“我是何人冥君不必知晓,只需知道,你杀不了我便可!”
小楼一时寂静下来,浔之未发话,鬼老也不敢有所动作。冥君站在桌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浔之,心中不断推测着眼前之人的身份。
能安然渡过彼岸花海和忘川河,又能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找到地狱三头犬且将其打伤,瞧着眼前的形势鬼老势必是站在他那一方的,如此种种,让冥君不得不相信他方才的话。
自己是真的杀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