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色厉内苒的浔之,千洛很是少见,一时倒是未敢再多言。
场面出现片刻的寂静,此时将离终于从震惊与混乱之中清醒了过来。
抬头间问了一句让在场之人都愣住的话:“若你所说都是真的,那你口中的忍冬,如今在何处?”
“……”
静默了片刻过后,千洛也忽的回过神来,眼睛眨巴了半天,一股担忧瞬间袭上心头。
“对啊,之前是我亲自将忍冬带进天宫的,她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才是,可为何你与箐瑶之事六界皆知,却不见她的踪迹?”
不管千洛如何担忧,于这种事上浔之与沧术向来是无意多言的。
倒是百川沉思了片刻后应了一句:“莫不是因着二人的婚事而负气离去了?”
“不会的,”千洛立即就否定了百川的猜测,“忍冬虽胆小,可她最是重情,她深知将离哥哥定然不会是那般容易改变心意的人,此番贸然成婚必有隐情。依着她对将离哥哥的情谊,若是知晓将离哥哥被人算计,又怎会袖手旁观。”
“那如此说来……”
百川的话未说完,千洛的心便猛的一揪,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忍冬她……定然是出事了!”
随着千洛的话说出口,原本脑海一片空白的将离忽然之间一道残影刮过,快的让他抓都抓不住。
随着这道残影飞速消散,将离感觉脑海中一阵抽搐,疼的他青筋一跳,冷汗一下子就浸湿了后背。
沧术最先察觉到将离的不对劲,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他的一只手腕。
食指与中指并拢在脉上一探,在确认并无大碍后才看向浔之。
“他之前为情所伤身体受了损,后来慢慢恢复后又服了断肠草将那伤情之事忘了个干净,如此以来身体反而好了。
然想来他心底应当是用情至深,故而在我们提及那鸟儿的名字时他才有所感应,此时应无大碍。若他彻底忘了也无妨,可若是时不时想起,怕是……”
千洛见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心里头似是百爪挠心一般。
“怕是什么怕是,你有话就直说,这般磨磨噌噌吞吞吐吐全无半点上神之威。”
沧术知晓她此时担忧兄长,便强压下心中那口郁气未曾理会她。
浔之头疼的看了着急的小丫头一眼,而后示意沧术继续说:“就怕这般执念在心,会影响他日后修行,说不准会有入魔的风险。”
将离一听,身体瞬间僵住,心里也是一阵抽搐。
自己竟会因那女子生了这般执念,那想来她于自己定然是十分重要,可如今……
千洛也因这句话僵在原地,她的将离哥哥乃是这六界之中最是出众的仙君,日后可是要承袭天君之位的,怎么可以入魔呢?
看着眼前低沉着头,双拳紧握身形僵硬的男子,想到他曾经是那般意气风发泠然卓绝,眼泪忍不住就一颗颗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