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天手顿住一秒,本想将小药壶扔掉。犹豫片刻,打开小药壶的盖子。
里头的小蜈蚣已经被甩死,它委屈地蜷缩成一个球,彰显着它的无助与无奈。
昀天先是诧异,而后微微蹙眉:“你这是做什么?”
卿箐没有回话,保持她的洒脱,下了小土丘往别处去,英姿飒飒,只见那一抹亮眼的绿色渐行渐远。
宋毅央一边填坑一边回答:“小青和小黑饮食上有很大差别,小黑能吃碧草增强体魄。小青如果吃碧草,却会被毒死,乘早了结它何尝不是一种疼惜。”
昀天下了小土坡:“平时那么啰嗦,关键的地方却总是沉默。”
宋毅央淡笑:“因为关键的地方,懂的人不必明说自然懂,不懂的人说再多,也只会觉得有多一个借口。”
一生能遇一个懂得的人何其有幸,所以仅仅失去的那一刻,便是剜心之痛。
宋毅央看着昀天眼底的情绪复杂而深沉,让人看不懂他心里到底是喜是悲:“你们两个其实很像都不愿意和边上的人说心里话,总要别人去猜。”
宋毅央收拾脸上的表情,挂上温文尔雅的笑容:“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学她,稍微和边上的人说说心里话?”
昀天看着宋毅央,嘴角少见地微微上扬,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跟着转身。
昀天低着头,淡笑,阳光下的阴影笼罩在他脸上,世人都只知道蛊女喜怒无常。
却不知真正难以捉摸的,是他身上常有的定律。世人只知道宋毅央谦逊有机,做事有条理。
宋毅央心里的小九九,没有人真正清楚。他的城府,是卿箐望尘莫及的。他是能藏得住事情的人,从他任何行为上都猜不出他的下一步。
宋毅央将锄头丢到下边,确定四下无人,运气移步跺脚,平地上的小土堆全都调到坑位上。
每个坑位都被填满,与周边的三个手动填置的并无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