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屠夫,收起血性,他的“刀”下,没有孩童,没有妇孺,没有男女,有的就只有该活的和该死的。温文尔雅地乔装,只是为了迷惑,让别人能安安静静听他把话说完,听他蛊惑罢了。
夜风扬起宋不予的乌黑的秀发,因为从小就开始调教,所以,宋不予的言行举止和卿箐有七八分的相像。宋毅央恍惚之间又想起那个人。
当年他和满眼绝望的女孩说:“笑容,是最好的武器,也是最好的伪装。”
她穿着一身绿衣,眼神空洞,仿佛看透了一切,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看透,整个人浑浑噩噩,死气沉沉,周遭的气压,靠近她都变得冷冽。正如宋毅央当初预想的那样,这个人已经众叛亲离,万人唾骂……可他,心中格外厌烦,这个女孩用那样冰冷的眼神望着他。
如今那个女孩已经长大成人,她记得宋毅央说过的每一句话,毅央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对这个女孩来说是相较别人是不同的,可他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乎这个女孩子眼中的那份不同程度到底大不大,不同的点多不多。
等他领悟到自己不能再这么沉沦下去的时候,自己却已经下不去手去伤害她。
宋毅央被族里人说疯魔其实早已习惯,毕竟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在做什么,并不觉得自己疯。可遇到那个绿衣女孩之后,自己三番五次地做些暴露自己本性的糊涂事,却还在沾沾自喜。就像如今宋不予眼中的宋毅央,就看着那透亮眼眸中俊秀的倒影,不用仔细看都知道,相当的滑稽。
宋不予微微蹙眉:“父……家主……你杀了我父亲。”
宋不予虽然震惊,但他过硬的心理素质并没有怎么过分失态,只是藏在袖子下得手略微紧了紧,这件事情听起来是很荒唐,叫人难以相信,宋不予却意外地很接受这个结论,这样反而更能解释他这些年接受的莫名其妙的教育。
宋毅央轻摇自己的折扇:“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杀你父亲?”
宋毅央说话的语速不急也不缓,配合着自己扇子的起落悠悠说着。
“因为他想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