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莲，你所担心的事是不是和那个欢喜堂有关？”

苏荃本以为玉简贴在脑袋上不过几秒钟的事罢了，却不想等她回过神来，三人已经是在外面是聚在一起好久了。便又回去装模作样的练了一会儿功后，才又在太阳落山前，拣了一个时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当然，这样的行径想瞒过别人是不可能的。但好在的是：她们三人本便是一家所出。象以前那样谁也不理谁才叫奇怪。现在距离一年之期已经是就差一个多月了，小姐妹们凑在一起想办法其实才叫正常。所以，她们这样的行径虽然惹来了一些人的注意，但终究估计也没人会往太奇怪的地方想。

也正是因为如此，苏荃便一反以前的态度，直接唤起白水莲的名字来了。

这样的改变自然是让白水莲欣喜的，这说明她已经被朱绯色接受了。可是说起欢喜堂来，她却是又要哭了，摸索着又把另外一只玉简拿了出来。可苏荃却并没有象上午那次那样，直接贴在额上。而是捏在手心里后，讲：“直接读玉简，太费时间。我看完了以后，少不得还得让二姐再看一次。既是这样，不如你直接说了更省时间，也少惹人怀疑。”

这个提议朱青涟喜欢，白水莲见拗不过这二人，便也只得应了。只是这其中的字眼实在让人羞窘，低头筹措了半天后，才胀红了脸讲：“那欢喜堂，其实就是一所青楼。”

啊？

青楼？

朱青涟眨了半天眼睛，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苏荃的眉头却是拧得更紧了：“再说。”

白水莲脸色却比刚才更红，低着头看着地上碧油油的青草，脸皮烫得快烧起来了：“而那青楼里接客的女子，便是……便是……便是象咱们如今这样，身有灵根被选进仙门，却最终被到外门去的女弟子。”

什么？

“这，这不可能！”朱青涟上来一把就是把白水莲给抓住了：“你在胡说。这，这怎么可能？仙师们怎么会这么对咱们？要女人，凡间多少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会……”她不信，绝对不信！可是，可是，最近生的许多事，却似乎样样都古怪。更样样的古怪都映着那一点不同寻常的别有居心。

把那么多大小不一的孩子都引进门来，却是进门的当天就再也不见了五岁以下的孩子！

召进青亭苑却是半点也不用心教授仙道！先是放羊吃草，后来见实在交不了差了才打起精神来教他们引气入体。可一旦都学会了如何将天地灵气吸收入体，却是再不管了。

这样的作派，明明……

“明明就是把咱们当炉鼎用了嘛！”朱青涟恨死了，手上的劲掐得白水莲快哭出来了。

苏荃上去直接打开了她的手，把白水莲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后，才深吸了一口气道：“然后呢？只有这点了么？”

什么？难不成还有别的？朱青涟讶异的看向绯色，可绯色却只看着那个白水莲。然后，果然，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话出来了。“欢喜堂是象咱们这样从青亭苑被贬到外门的女弟子的下场！可那些被接入仙门就不见了的小孩子却是直接会被送到灵兽堂！”

灵兽堂？

这个朱青涟懂：“灵兽堂是仙师们豢养灵兽的地方。可是，那地方又脏又累的，要那些孩子们干什么？”

若要，也是要些年纪大，等阶低的弟子去侍候那些畜牧才对吧？那么小的孩子能干什么？给那些灵兽塞牙缝都……

一个机灵，突然顿住。突然明白过来的朱青涟脸色一白，几乎就要吐出来。苏荃一把上去就是把她的嘴给捂住了，在她耳边低语：“你想让咱们也去那地方么？咽回去？”

她们也去那地方？

被那些畜牲一口一口的吃掉么？

那怎么可以？朱青涟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赶紧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强行把已经反到嘴里的酸水往下咽。可是那酸水又苦又酸，恶心得朱青涟却是比适才还难受上好几倍。若在曾经，她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可是一想到那些嫩生生的小孩子居然会被送给灵兽吃……就什么也顾不得了。饶是如此，却也是咽了好几次，缓了半天，才算是熬过了那股劲。只是，全身的力气却已经都没了，整个人虚脱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软软的便要往白水莲身上靠，却被绯色的一记冷眼，惊得赶紧收起了娇气，自己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