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荃呆住了,因为……这只储物袋中,竟然只放了一块灵石?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她做的那个房子,那么漂亮。她自己都舍不得住,怎么会就卖了一块灵石?
苏荃有些委屈,却不想灵宝真君却比她还委屈,点着小徒弟的鼻子使劲骂:“你还有脸说?那么多芙蓉玉啊,你竟然把它们全做成屋子了。就连那个底托也用芙蓉玉来做!你知不知道,这么一弄下来,你这套屋子得卖多少灵石才能够本?”
对啊!本钱!苏荃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这个屋子很有可能是卖了一部分灵石的,可是撇却成本的话,也许就没有那么多了。而且如果仔细算下来的话,那么……小山一样多的芙蓉玉……那价钱怎么也得七八万灵石了。糟糕!她竟然把这件事忘了。
苏荃脸露惭色,灵宝真君却好象根本没看到一样,数落个没完:“而且你那房子漂亮是漂亮,可是功效呢?一个水重十二阵的防御阵法,能挡得下多少攻击?你只在球屋上刻了聚集灵气的法阵,那隔音结界放了没?匿灵阵放了没?没有这些东西,难不成人家买你个屋子以后,还得再另外设置隔音匿灵阵法?”
听到这儿,苏荃的脸色已经白了,可灵宝真君却象是说上瘾了一般,继续滔滔不绝:“还有就是这房子居然只能一般大。不会变大缩小的房子还叫灵屋么?还是你看师父我力气大,打算让我脑袋上顶着这么大个东西去坊市上售卖?修士之间互相送个小东西做礼物,也至少得让人家拿得出手啊?怎么?一送礼物,一扔手从乾坤袋里砸出一个房子到人家跟前么?”
苏荃已经让骂得快钻得地缝里去了。可是:“这变大缩小的法术,玉简里没有写。”她现在所用的一切东西,都是她从坊市上买回来的玉简里学来的。当然在那些玉简里,她也听说过这个便宜师父说的这种法术——遂心如意诀!
说是一种诀,但其实是一种炼制法宝时的特殊手段。玉简上并没有就这种手段的说细过程说个清楚,只大概说这种遂心如意诀是颇难的一种炼宝手段,要炼宝师的修为和能力足够后才能使用。另外还要有许多辅助手法配合才可。她当然也想在加上,可是,她不会啊?
结果,话刚出口,便觉得脑袋上一阵大痛。
然后,便是灵宝真君怒极的大吼声:“你不会!我会啊!你拜个师父干什么用的?你不会,干什么不来问我?”
“那个……那时候,那时候,我不,我不是还不是……不是您的弟子么?”要是现在的话,她就敢来问。可那时候她还在考验期,哪里能来打扰?苏荃怯怯回话,却干脆惹得这位师父越恼了,手一翻,一只鸡毛掸子便出现在手里。抡起来就往她身上揍:“还敢回嘴?还敢和师父顶嘴?老子不收你为徒的话,把你叫上开阳峰来干什么?把你那么多师兄都叫到跟前来干什么?你个缺心眼的死丫头,自己错了,还敢往老子身上赖。我看你是皮痒了!今天,我非揍死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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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鸡毛掸子是打不死的,可是一只在元婴修士手里的鸡毛掸子……别说是打死人了,就打得她从此人间消失也是毛毛雨啦。苏荃吓得赶紧就躲,可她越躲,后面跟的那个不着调的师父就越是追得勤快人,骂得来劲。
一时间开阳峰顶,鸡飞狗跳,乱作一团。虽然始终没出人命,可那声儿却是传得开阳峰上的人都听见了。甚至连几个侧峰上的修士都听到了一星半句。
当下便是啧啧:“灵宝师叔又来了。怎么每收一个徒弟,都要来这么一招啊?”
“唉!要打就正经打一次嘛,偏偏只做得干打的架式。一个当师父的,满世界的追着弟子打,还是干叫唤不打。这哪里还有当师父的尊严?不怪乎他那些弟子,一个个的不把他放在眼里。想拿什么拿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了?”
“唉,话不是这么说的。要不是灵宝师叔这么好说话,咱们哪有这么容易住进开阳峰来?我看你啊,这是羡慕了吧?”
“切,你这是说你自己吗?师叔没收我做弟子,难不成就看上你了不成?”
那修士听了也是一阵酸酸:“不过话说起来了,师叔收弟子不是一向看中的是炼器的天份么?怎么这次却找了这么一个修炼速度快的弟子了?”
两个结丹初期的炼宝修士在洞府门前,切切私语。
而开阳峰另外一个侧峰峰顶的洞府门前,却是见两个结丹修士一边吃着茶,一边听着弟子回话:“师祖把赵师叔做的玲珑屋一拿出手,就有好几个结丹师叔看中了。她们你争我夺,和师祖缠了好半天,最后还是天权峰的倾月师叔抢到手了。花了整整十万块灵石呢。可师祖要了灵石不说,居然还问倾月师叔要了一堆上品法衣。其它几位师叔看了,都忙不迭的拿了一堆衣环饰出来,央求师祖再给她们做几套这般精致漂亮的灵屋出来。师祖已经允了。”
允了?
那两个结丹修士互看一眼,然后,噗的一下全笑了出来:“师父这竟是把订金都先收了吧?我看那个赵师妹是个拧巴性子,若是让师父这么一闹,闹得不肯再做玲珑屋了,改做其它小件的了,师父可怎么办啊?难不成,真的亲手去做这些小东西?”
另一个结丹修士连连摇头:“师父哪里会做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再说了,就咱们师父那牛皮劲,只要他缠上了,哪个逃得脱?我看啊,咱们还是盼着赵师妹去做了这些东西为好,若不然,师父交不了差,岂不是要打咱们的主意?”
两个弟子哈哈大笑,那边开阳主峰峰顶上的师徒两个,却是再也跑不动了。
苏荃的肺都快跑炸了!她不知道她这个不着调的师父到底干了什么,可她周身上下的灵气却象是一时被凝滞了一般,根本调不出一分。只好象个凡夫俗子一样,拼八百米。跑得她上气不接下气,心跳快得象打了鸡血,肺里火烧火燎得……快死了!不行,不行!不能再跑了,必须果断认错:“师父,弟子错了。弟子以后肯定虚心向您求教,事无巨细,一一问清。还请师父饶恕,弟子,弟子真的跑不动了。”
她跑得快喘死了,那边的灵宝真君更是累得一头大汗,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嗓子里冒的全是烟,在听到徒弟的讨饶后,才翻手变了一个葫芦出来。喝下几口灵泉,才算是好些。可是,跑了这么半天,他老人家——饿死了!
“不孝徒,赶紧给师父我做饭去!”
一声大吼后,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苏荃就觉得身上的灵气一下子又活起来了。原先的干燥失调立时被灵气滋育后消失了。只是腿上还有几分酸痛。但力气却是全回来了。
师父要吃饭,弟子自然得服其劳。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师父了呢?苏荃认命的去了厨下,一刻钟后,端出了香喷喷的四菜一汤。
一见有好吃的饭菜了,灵宝真君脸也不滴血了,肺也不气喘了,乐呵呵的便是跑到石桌旁边来吃饭了。吃相……风卷残云!苏荃在旁边看得嘴角直抽,险些忍耐不住。
而待她收拾完残局,又奉了香香的茶出来后,便见适才放着餐盘的石桌上,竟是又扔了一个储物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