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有事,你的命我一样不留。”
一个眼神,毁天灭地的狠绝。
“汪……”
气若游丝的一声叫唤,打破了满屋的僵冷,宋辞走至阳台,俯身,伸手揉了揉那神情恹恹的狗儿:“乖,别吵我。”拂了拂宋胖缠了绷带的爪子,宋辞道,“我会给你报仇。”
“汪!”宋胖扒在窝边上,舔了舔受伤的爪子,泫然欲泣。
兽医说,好在狗狗肉多,刀子扎得深也没有伤到骨头,不然,这前爪得废了。
一个小时前,沧江码头,船还未开动,绑匪打来了电话,与前一次只隔了五分钟。
“从九号船舱侧门下船,交易地点改了。”对方念了一个地址,“西桥路七号仓库。”
宋辞耐心耗尽:“别再挑战我的耐Xng。”
之后,交易地点便没有再变更。
九点五十,宋辞独身一人,走进西桥路七号仓库,偏僻的路段,荒废的郊区,方圆几里空旷,罕无人烟。
废弃的仓库很大,门窗破旧,满地生锈的铁皮,踩在上面出刺耳的声响,脚步声,由远及近。
守在门口的男人立马警觉:“大哥,人来了。”
里面为的男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两个男人拿了家伙,站到唐婉两侧。
脚步不紧不慢,宋辞走进,抬眼,微微清冷的眸一扫。
加上守在门口的人,一共四个,为的男人穿着铆钉的皮衣,十分壮硕,皮肤黝黑,相貌十分平庸:“宋少果然说话算话。”
“把人放了。”道了一句,宋辞将手里的箱子扔在地上。
男人把玩着手里的匕,眯起了鹰眸:“宋少果然是爽快人。”吩咐身侧的同伙,“去,确认一下。”
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了几层钞票,全部是流动号的现金。
确认过后,男人接过箱子:“给宋夫人松绑。”语气倒识相,“人毫无损,我只图钱,人你带走。”
头套取下,强光刺目,唐婉下意识地闭紧了眼,嘴上的胶带被用力地撕下,她痛呼了一声,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对面的宋辞。
唐婉忽而笑:“我以为你不会来。”
宋辞不曾抬眼,漫不经心的语调:“我是为了我的女人,和你无关。”
说完,他转身就走。
“宋辞!”唐婉喝止,“你就不顾一丝血脉亲情?”
血脉亲情?他只要阮江西就够了。
宋辞头都没回,身后,唐婉突然大声笑:“你会后悔的。”她起身,踩着铁皮出尖刺的声音,还有她轻漫的讽笑,“宋辞,既然你不念母子之情,也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宋辞突然站定,拿出手机,拨号的动作有些慌乱。
“江西!”
电话那头是阮江西的声音,宋辞方才如释重负。
“怎么还没睡?”
“我没事,现在回家。”宋辞柔声叮嘱,“不要等我,去睡觉。”
“我马上回去,你——”
电话那头,突然有犬吠的声音,还有手机砸地的声响,一瞬,慌乱了宋辞眼里所有的光影。
“江西!”
他大声喊她的名字,一遍一遍:“江西!江西!”
“江西!”
没有人应他,他的江西从来不会这样吓他,耳边,只有杂乱大声的犬吠。
宋辞猛地回头,唐婉在笑,洋洋得意得好似胜出者的姿态:“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宋辞怒吼:“你做了什么?”
无关痛痒般的口吻,唐婉说:“我只是测试了一下,我这个当母亲的值不值五千万。”
“是你。”嗓音,沉下一层冰凌,宋辞眼里,是杀机!
“对,是我。”唐婉大笑,细长的丹凤眼微微扭曲,“哈哈哈……我终于赢了一次。”笑得放肆,笑得得意。
“你这个臭娘们,你耍我?”
几个男人刚要冲向唐婉,只闻见‘咔哒’一声,宋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唐婉。
“别、别开枪,我,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领的男人将手里的箱子放下,举起手缓缓蹲下,吓得浑身哆嗦,“钱还给你,我、我不要了,别、别……别杀我。”
握着枪,宋辞走近,枪口逼近,目光凝影,冷若覆霜:“说,你的计划。”
“计划吗?”唐婉嘴角一扯,嗪了一抹邪肆的冷笑,“冤有头债有主,阮江西欠的,都要还。”
原来,目标是他的江西……
指腹移动,宋辞沉下眼,扣下!
“砰——”
一声枪响,紧随着,还有男人女人的叫声。
晚上十一点,惠和大酒店,总统套房里,不透光的窗帘遮住了整个落地窗,所有门窗紧闭,不漏一丝里面的光景。
男人的声音,十分浑厚粗犷:“干嘛要这么麻烦?直接在会场把人掳了不就行了。”
“你以为你在颁奖典礼上掳了阮江西出得了那个门?别异想天开了,没有谁敢在宋辞的眼皮子底下动阮江西。”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年轻,极端犀利。
男人不屑一顾,冷笑嘲讽:“哼,不就是个女人,等会儿还不是让我玩弄。”
这男人,不正是曾经名动一时的名制片人温林,不比过往衣冠楚楚,如今,双目无神,眼底暗影深黑,一看便是成日混迹在女人堆里,纵欲过度。
这一切,还不是拜锡南国际所赐,电影失利、公司破产,是宋辞不给他活路。
宋辞的女人,他自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女人呵斥:“别玩死了。”
温林反笑:“怕了?”
怕?哼,只怕不能痛快,只怕难解心头之恨。女人转身,一张脸,美丽妖艳:“玩死了多可惜,我要让阮江西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