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日就是除夕了,咱们今日进城一趟,采购一些年货回来。”
赵大娘点点头:“那让有良陪你去吧,我带几个小的回趟娘家送节礼去。”
“远不远?牛车留给你们用吧。”
赵大娘连忙摆手:“就在隔壁村子,几步脚就能到,你们进城里,路远还要驮年货回来,有牛车方便。”
苏清歌点点头。
不多时,有良就帮忙套好了车,顺手喂了一把上好的草料,这才将牛车赶出来。
谁知还没上车的,竟下雪了!
苏清歌欣喜地用手去接,“真正的鹅毛大雪呢!”
纯白的雪花从高空纷扬而下,随风舞动,带着一股不属于俗世的轻盈和高洁,竟叫这荒郊野岭也登时变得诗情画意起来。
一路上,三丫一直在叽叽喳喳,看起来很是兴奋。
“姐姐,为什么没有公鸡,母鸡就孵不出小鸡?”
外面的赵有良迅速迸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三丫还小,不知道这些事,可他知道,这却该如何解释?
苏清歌笑得肚痛,她清了清嗓子,对三丫眨眨眼,一本正经地问:“你真想知道?”
三丫用力点头。
苏清歌再次笑起来。
“也罢,我就说与你听,话说天下阴阳……”
刚说到这里,外面赵有良的咳嗽声瞬间拔高,猛烈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苏清歌笑的要打滚,三丫却不乐意了,猛地掀开车帘谴责道:“有良哥,好端端的,你咳嗽什么?你这动静大的,姐姐说话我都听不清了!”
赵有良的脸是真白了,越过三丫的肩膀看向苏清歌,十分无奈。
少年正在变声期,嗓音略显沙哑,“姐,您好歹悠着些。”
少年脸皮薄,尚且懵懂,这阵子苏清歌看他似乎对三丫颇有好感,于是生出玩笑的心思。
“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不过天理人伦罢了,这本不是难以启齿的话。”苏清歌笑的云淡风轻,“况且,我们三丫也不小了,总得懂点该懂的,要不然过几年许了人,再抱佛脚可来不及。”
赵有良的脊背明显僵硬了下,三丫却是小脸一红,和苏清歌对视一眼,笑作一团。
闹完了之后,三丫一双眼睛都亮晶晶的,一个劲儿的催她快讲,表情激动且真挚,如同后世那些渴望未知的纯洁女学生……
正是好奇的年纪,谁还没变着法儿的打听点儿特殊信息了?
苏清歌忍笑:“其实单纯从诞育后代来讲,人与动物也没什么大的分别,人分男女,兽分雌雄……”
考虑到这个时代的整体水平和接受程度,苏清歌极其谨慎而小心的将该讲的东西重新排列整合,尽量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委婉表达出来。当然,具体细节那是决不会讲的。
就是说想生娃娃,必须得男女雌雄在一起,经过某种亲密无间的神圣仪式,双方各自贡献一点东西,然后才会有后代。
所以,如果公鸡没了,即便母鸡继续生蛋,可生出来的也只是蛋而已,永远都孵不出小鸡。
三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脸蛋红扑扑的,看向苏清歌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仰。
她姐姐可真是了不起,懂得这样多!
苏清歌看了她几眼,不由得感慨万千。
放在半年前,如果突然有个人跳出来跟她说,你马上要给一个跨越时空的年轻女孩子借由公鸡母鸡教导性启蒙知识,她一定是认为对方在扯淡,然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