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就不战自降、割地赔款了?哪怕要向楚国示一点弱,我这也还都没有施行!
这帮书生哪里传来的流言!
市井之中把孤传成了什么样子!
“杀!杀!”
“一群书生也敢逼宫!这帮书生真以为孤不敢杀他们了吗?告诉吴班,给孤杀光他们!”
大臣们这才慌了神,纷纷劝谏。
“不可啊,王上!”
“此例一开,我王便成了天下儒生的仇敌,从此士林之中再无立锥之地!”
除却天下读书人的反应不提,殿里的这些大臣定然有许多族人在成都附近的书院读书,谁知道那些请愿的书生里有没有他们?
经过大臣们一番苦劝,刘璋终于冷静了一些,但他还是不解气,只能冷着脸问道。
“那依众卿看,此事该如何解决?”
这!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刘璋的眼睛。
刘璋扫视了一圈,点名道。
“法正,你来说说。”
众人这才敢抬头去看,李平更是心中暗喜。
只见法正却不慌不忙,直视刘璋平静地说道。
“启禀我王,臣认为应该着内务官拟旨在宫门外当众宣读:其一,斥责士子们听信市井谣言妄议朝政,我王仁慈,念其为国之心,免其罪,责令众人立即散去;其二,张松出使楚国,维护国体,于国有功,市井流言不实;其三,张任犯下欺君之罪,不杀不足以正王法,然我王宽厚,留其性命至今便是给其机会将功折罪,如何处置自有圣断!”
“再启我王,如今能威胁我国的便是与楚国的仇怨。张任性命无足轻重,不如丢去永安以作弃子,让其自行整顿兵马,可以此试探楚国。楚国若真的兵锋强盛,能拿下永安,我王再与楚王议和,届时两方恩怨也算了结,再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而若楚国外表强盛,内里虚弱,拿不下永安,我王岂不是又留住了土地,又留住钱财,便算张任将功折罪又如何?”
刘璋不禁点了点头。
开释张任,既应了此前斥责士子的言,又显示了他的宽厚。将张任这个弃子丢到永安,楚国若真的是外厉内荏,正如法正所言,他完全可以不付出代价。若楚国真有实力拿下永安郡,也不是他刘璋割地求和。
“好,便按军师说的办。退朝。”
众臣闻言纷纷躬身离开,只有一些人心有不甘地看了法正几眼。
走出了大殿,众大臣才昂起头缓缓离开,只有刚拟好旨意的宣旨太监急匆匆地往宫门方向去。
宫内的一角,法正追上张松,嬉皮笑脸地道。
“唉,子乔等等我!”
“子乔,此次出使楚国,辛苦子乔了。楚王可算让人满意?”
张松看了法正一眼,冷笑道。
“法祭酒真是好手段啊,是不是准备下一个就把我抓进关押张任的监狱去,来年问斩吧?”
法正一脸无奈道。
“子乔误会我了!”
张松哼了一声道。
“误会你?当着人前,你是人;当着人后,你是鬼。你到底哪面是真,哪面是假?”
说完,张松快步离开。
法正却露出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声,随后追了上去。
“子乔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