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也没有资格那样做。
严骢紧绷的神经可没因为窦楠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就放松。他目光如上了膛的子弹,但凡窦楠有任何异常举动,他就能击穿他的胸膛。
严骢呼吸里都是谨慎。收下将余卿卿越扣越紧,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余卿卿吃疼地蹙眉,心里明白严骢的忐忑,并不挣扎任他抱着。
两人细微的互动窦楠已无心观察,他脚下又是无力得又后退半步,半边身子贴墙而站。深呼吸了一口,把目光转向严骢,春光似的眼里变成了势均力敌的强势。
“你答应过我,我们仍是朋友。”
话是对余卿卿说的,可语义里的凉薄和眼神中的凌厉全给了严骢。
那双几近透明的琥珀色眸子里,似乎在冷冷地说:你知道的,我不会放弃。你先下一城,我也不是没有胜算。
只是他的话语神态与他半倚着墙的姿势,形成了鲜明反差。怎么看都没有什么实质感。
余卿卿:“……”
严骢:“……”
窦楠说完话又恢复如初笑着看余卿卿,“失陪。我需要去整理一下。”
不待病床上的两人给任何反应,窦楠背影狼狈逃出了这间让他绝望窒息的病房。
余卿卿心里百味杂陈,难辨喜怒。她本以为窦楠真的愿意接受,并且退出。可他那句模棱两可的提醒,让她心乱如麻。
她真的好累。她不想纠缠在这种左右为难的关系里,她只想陪伴一人。
严骢抱紧了余卿卿,心绪复杂,好半晌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余卿卿实在累得不行推了推他,他才如梦初醒地松开她,让她躺下。
躺在床上,余卿卿拉住严骢的手捏了捏,安抚他的忧虑。“傻男人,不要皱眉,丑死了。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